她住到沈家來,沈家的人並沒有苛待她半分,因為她是祖母唯一的外孫女,對她多加關照,寵愛有加,她朝歌也並沒有欺淩過她,反而處處拿好吃好玩的送於她。
朝歌看著她,目光有幾分的冷淡,這忽然令花頌有幾分不自在,不知道是幾個意思,又見她抿唇,移開目光,拿帕子試了眼角的淚,:“奶奶,我還有一事相求。”
安靜下來的朝歌,竟有幾分女兒家的嬌弱姿態。
“哦?”這才剛醒來便有事求她,沈老夫人倒是有幾分的疑惑了。
有什麼事情讓她求的。
沈朝歌拽著她的衣角輕聲請求:“今日一事,全是我的錯,朝歌已知錯了,這事從頭到尾都與大哥無關的,也並非是大哥見死不救,實在是距離太遠,大哥也來不及救我,奶奶,你就不要罰大哥了吧。”
“……”開了,這丫頭竟為那人求起情來了。
沈老夫人伸手摸她的腦袋,怕不是嚇傻了吧?
朝歌伸手握住祖母的雙手懇求:“奶奶,我知道你素來是疼愛朝歌的,但這事確實不怪大哥,奶奶要是罰他,我心裏過意不去。”
“你就是根耳子軟,是不是三姑娘讓你來求情來的?”
沈朝歌拚命搖頭:“不是不是。”
“那是為何忽然想起為他求情來著?”
老夫人向來不待見霽月,那子寄人籬下,從不主動來討好她老人家開心。
她也知道朝歌與他相處不融洽。
朝歌心裏早就準備好了應付的辭。
“從樹上摔下來後,昏睡的那兩個時辰,魂遊向外的那些時刻,眼前忽然出現一行字,上麵寫著莫欺少年窮,我忽然就醍醐灌頂了。”
花頌滿心疑惑。
沈老夫人看她一會,這丫頭平日裏鬧歸鬧,正經起來還挺能唬人的。
莫欺少年窮,這是在告訴老夫人霽月將來一定會出息。
“去把大公子叫過來。”沈老夫人吩咐了一聲,旁邊的奴婢立刻去了。
朝歌端了茶,自己也抿了一口。
三姑娘暮詞是大房一門所生,14歲了。
大房嫡出共有二子一女,霽月是養子,17歲了。
次子是扶辰,15歲了,是府裏的二公子。
她隱隱有聽,當年大伯出門是去做皇商生意的。
他帶著霽月回來的時候,那是一身的血,這孩子的父母都讓山賊給殺死了,怕是嚇壞了,所以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時候霽月也隻有七歲,許是受了刺激,剛開始有半年的時間他都不怎麼話,雖然後來他的話也不多。
大伯沒熬過三就死了,隻留下話讓大伯母好好照顧這個孩子。
大伯父還給他起名霽月,上了祖譜哩,照著年紀,霽月便是沈家的大公子了。
大伯母夫妻向來恩愛,隨著大伯父去世,她鬱鬱寡歡,沒過兩年就抑鬱而終了。
私下裏,府裏的人把霽月視為不詳之兆,悄悄談論他是個來曆不明的不詳之人。
他一出現就害死了大伯父,大伯母也相繼而終。
沈府沒有人喜歡他,就連二公子扶辰都分外恨他的,不與他好好話,倒是三姑娘暮詞心善,見大家都不與大哥往來,討厭他,反而時常拂照他,也正因為這份關照以及大伯父的恩情,在沈府沒落之前,暮詞就被接走了。
沈家當年的禍患,她算是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