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霽月也正處於舞勺之年。
她便主動和他話,可他卻冷淡得很哩,一下子就傷了她的麵子,這麵子一傷,就是一輩子。
就是她那一輩子很短。
現在霽月都17歲了,家人至今還未曾與他親。
人家像他這般年紀,親事已早早定下了。
當然,未來權傾朝野的太尉大人,可不是這廣陵郡內的女子能夠高攀得上的。
他本非池中之物,是她有眼無珠了。
她麵帶微笑,如同一個老母親,盯著自己英俊的兒子,幻想著他的錦繡前程。
“……”
霽月擰眉,被她以這樣詭異的表情盯在身上,非常不適。
她又笑眯眯的拿起燕窩。
“大哥,趁熱喝。”
他未動。
“你放心,沒毒的。”她拿起勺子喝了一口,證明是幹淨的。
“出去吧。”冷淡沒有減少一分。
“那我明再來看你哦,你還想吃什麼?我明帶給你。”
“出去。”她現在的乖巧討好的樣子讓他周身不適。
她也沒指望隻送一碗燕窩就能打動霽月的心,畢竟是被自己欺淩了好多年的人。
朝歌站了起來,走了。
霽月垂眸,看著桌上擺著的食物,他打了個響指,吩咐:“把東西都撤了。”
“是。”暗中的錦言走了出來,端起燕窩。
“慢著。”他忽然又阻止,錦言疑惑:“公子?”
“下去吧。”
“……”錦言應了聲,疑惑的隱去。
七姑娘今個已經夠詭異的了,送這麼多吃的過來,還主動示好。
沒想到公子更詭異,竟還真吃開了。
燕窩已微涼,他端起,拿起勺子輕輕嚐了一口。
且看看吧,她還能折騰個花出來?
一個丫頭騙子,他也沒放在眼裏。
掉在那麼冷的水裏,他見死不救,她既不去告狀也不哇哇哭,反而又過來示好了。
看她脫胎換骨變了個人似的,莫名有種見了鬼的感覺。
~
夜色微涼,上那輪圓盤依舊高高懸起。
她走它也走,她停它也停。
在觀雲閣之外,朝歌頓足。
這是六姐姐晚歌的院宇。
沈府家大業大,日常生活極為奢侈。
每位姐到了10歲以後都會有屬於自己的院宇。
她信步走了過去,讓奴婢通報一聲。
前一世,她與晚歌的關係並不融洽。
確切的,除了夕歌、花頌外,她與旁的姐妹關係都不融洽。
晚歌是才女,琴棋書畫無一不通。
她溫和柔順,婉約有度,由於母親去世得早,這個明明才隻大她一歲的姐姐,卻像個老母親一樣凡事為她親力親為,但卻是吃力不討好,分外惹她嫌棄。
夕歌進府之後,她處處針對夕歌,這也讓她這個做妹妹的分外惱火,不肯與她親近。
晚歌的針縫相對擋了那對母女的路,這母女倆一合計,便上演了一出戲碼,製造了一出家裏長工與晚歌私通的假象,本來晚歌幼時便有定下一門不錯的親事的,兩家門戶相當,那邊一聽便立刻急著退了婚,這事鬧得那是一個滿城風雨。
晚歌羞憤之餘,竟是一襲白綾自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