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真希望他後來能過上幸福的日子,有一個溫柔賢淑的妻子好好愛他。
臨死前她對他的那一番話,也是發自內心肺腑的。
隻是現在想來,莫名又覺得心裏難受得很呢。
霽月不答反冷嗬一聲,道:“我倒是聽一些,祖母給你了個不錯的親事。”
提到這親事,她倒是又記起另一件事情來。
上一世,霽月與太守之子鬧得也不是很愉快呢。
有一次在沈府,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把那人給打了。
當時她還氣得找霽月理論呢,霽月卻是凶狠的罵了她一通,罵的什麼她也不太記得了,大概就是,罵她是個蠢貨。
要是不想死,就去逃婚吧,有多遠逃多遠。
讓她逃婚,他霽月莫不是腦子有病吧?
氣得她又指著霽月大罵一通。
都罵些什麼她都不太記得了,反正因為氣急,也是口不擇言。
大概意思就是罵霽月這個狼心狗肺的見不得自己嫁得好,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就是在覬覦我的美色,對我不安好心,是不是以為我退了婚你便有機會了,你個卑賤的養子,全下男人都死絕了,你也沒機會。
她破口大罵,霽月大概也是被罵氣了,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紅了眼,又回擊了她一些話。
大概就是,我覬覦你的美色?你可真長得美,我就覬覦你美色了咋滴了,你有種就去找祖母告狀吧。
罵過她一通後不由分就摁了她的腦袋一通沒有章法的亂親亂摸。
她嚇得整個人都懵了,等清醒過來便罵罵咧咧的跑了。
這事她自然是沒有敢和任何人講的,她再蠢笨也知道這事若是捅了出去,對自己名聲不好。
當然,霽月還是被祖母懲罰了,他打了太守之子這事是跑不掉的。
忽然想到這麼一段往事來,朝歌的心情有一瞬間很微妙。
細細想來,前一世大哥多半也是知道那太守之子不是好東西,定然看見了什麼或聽到了什麼,才會為了她打了韓家的那個賤人。
霽月雖惱她怒她,見她在危險之中,心裏還是向著她的,最後關頭還為她退了兵。
霽月從來都比她有情有義。
是她被豬油蒙了心,什麼也看不見,也聽不進去了。
~
朝歌伸手拿了桌上的一杯茶,喝了。
一時也沒有留意這是霽月喝過的。
“我這幾日正琢磨著,要如何退了這婚事呢,大哥,你可有辦法子?”
“……怎麼?人家太守之子配不上你了?”
話語裏分明帶著諷刺。
朝歌卻絲毫不謙虛的一昂頭,傲氣的:“區區一個太守之子,給我提鞋都不配。”
他直接被逗得想要笑,但忍住了。
丫頭騙子狂得無法無。
他一邊給往杯裏又加了水,一邊問:“你是不是覺得隻有皇上才能配得上你?”
“皇上,倒也不必,那麼大年紀我也瞧不上。”
他本想喝一口水的,便被噎了一下。
“大哥,這杯子我剛才用過了。”
他怎麼就拿她喝過的杯子用上了。
“這是我用的。”
他轉著手中的杯子:“若真想退了這親事,也不是沒有可能。”
“願聞其詳。”
“祖母不是一直想給表姐尋一門好親事嗎?”
朝歌眼睛一亮,爾後一臉端詳的打量他。
霽月上一世與表姐關係也不好。
不知道霽月哪裏得罪了花頌,她處處慫恿著她前來捉弄霽月,輕賤霽月。
想起昨個上樹這件事情,也是花頌慫恿她的,結果她摔下來了,霽月挨罰了。
這一世,前世的事情再不能重蹈覆轍了。
她站了起來,行了一禮:“多謝大哥指點,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心裏已有了主意。
拿起自己的書,心情不錯的走了。
霽月目光落在自己的桌案前,她送來的丁香花,香氣襲人。
抬手,他把朝歌送來的硯台拿了過來,喚了聲:“過來研墨。”
研墨是錦語的拿手好活,他從暗處走了出來,跪坐在他麵前,一邊動手拿來墨,一邊聲:“這七姑娘怎麼就忽然變了個人似的,年紀就這般喜怒無常,糟蹋起人來不像個人,公子還是要心著點的好,免得她哪又發了瘋撒了潑,到時候被罰的還是公子。”
“無妨。”
錦語微微抿唇,公子的心思他是搞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