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隨晚歌回去的路上,兩人並行在遊廊之中,那晚歌便又宛如老母親一般語重心長的:“朝歌,有些話我要幾句,你聽了也不要不耐煩,姐姐也都是為你好,換了旁人,姐姐也不屑去多的。”
“六姐姐你便是,我都聽你的。”
她還沒呢,她便答應要聽她了?
這些朝歌的確是變了不少,仿若一下子就乖起來了。
既然她樂意聽,她便開了。
“男女之間六歲不同席,七歲不同堂,霽月雖是長兄,但我瞧你與他未免也太過親近了些。”
看來六姐姐醉酒是假,有話要教訓她是真。
她與大哥太過親近了麼……
她總想著能多對他們好一些,便多對他們好一些。
前一世,是她虧欠了他們。
“你現在已經1歲了,與大哥話還是要注意分寸的,總不好什麼都問大哥,尤其是世子的事情,這件事情,日後再不許提及,也不許再去外麵打探。”
“六姐姐,我聽你的。”
“……”本以為她會狡辯幾句的,沒想到她這就答應了,那她也不好再繼續為這事責備她了,便打住這個話題,繼續下一件事情。
“那個洞,我會讓人堵上的,你以後也且不可再女裝男扮去那種地方,如若再犯,我可是會代母親教訓你的。”
“六姐姐,我聽你的。”
“……”真是乖得讓她不好意思再繼續數落她了,晚歌看她一眼,有著老母親般的欣慰。
兩人繞著遊廊往前走,她繼續:“再過幾日父親就要娶姨娘進府了,還會帶兩位孩子一塊進府,但姨娘總歸不是咱親娘,與咱們肯定不會一條心的,你自己耳根也不要太軟了,幾句好話便把你哄了去,別到時讓人家賣了還幫人家數銀子哩,記著我的話,不要搭理劉姨娘和她所生的兩個孩子。”
朝歌鼻子發酸。
這些話聽起來很熟悉。
上一世,六姐姐也這般和她講過,她心裏不以為然,反和她:“六姐姐你不要太心眼了哦,我瞧著那夕歌也怪可憐的,都同是父親的女兒,幹嘛非要鬧得這般不開心呢,這要是讓父親知道可是會傷心的哩。”
今世,她眉眼一笑,道:“六姐姐,我都聽你的,你放心吧,我不會讓劉姨娘和她的孩子欺負到咱們頭上來的,就算爹娶了她為姨娘,她也隻能是姨娘,她別想仗著自己生了個兒子,便想搶了咱娘的位置。”
她心裏惡狠狠的想,她要讓這些個人有命進沈府,沒命出沈府。
關起門來,不整殘了這些人,她誓不罷休。
晚歌有一瞬間的驚訝,不由問她:“那你之前她還幫父親求情來著,讓父親娶姨娘進府哩。”
朝歌知道她心所想,嘴角扯了扯,笑:“之前幫爹求情,不過是看他尋死覓活,鐵了心的要娶姨娘,怕他氣壞了奶奶,一個姨娘罷了,真的娶到府裏來,捏扁捏圓還不是由著我們來。”
晚歌欣慰,絲毫不奇怪一個1歲的姑娘能出這般的話。
在她看來,這是眼見的懂事了。
大戶人家妻妾成群,兒女成群,從來就沒有能夠好好相處的理。
不是她想以最大的惡意猜測別人,被他爹養在外麵十幾年的外室,她想像不出來這樣的外室能好到哪裏去。
眼看也就要到朝歌的門口,兩人便就此告辭。
年輕真好,雖是喝了些酒,朝歌也不覺得醉,前一世,在從南夷回來之後,她也曾借酒澆愁,卻是一喝就醉的。
回到自己的屋裏,她便又坐在了書案前。
紅菱幫她研墨,一邊和她:“姐你不累嗎?”
她現在得了空就要練字,她研墨都覺得累了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