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日子過得不是那樣痛快。
姬昌說住在客棧。
靜安王道:“既然回了京師,就不要住在外麵了,這樣吧,你從客棧搬出來,住到皇叔這裏來。”
皇叔……
姬昌忽然就笑了一下,說:“我還是住在客棧吧。”
皇叔雖是一片好意,他不大想給他添麻煩。
他一個被廢的皇子,住在他府上來,讓皇上知道會怎麼想?
他說:“皇叔的好意,我就心領了。”
皇叔心大,他卻不能不顧忌著點。
他現在也是有妻子的人了,一切都要考慮周全了。
若是惹得有人生了疑心,就不好了。
他得好好活著,免得讓蘭蘭當了寡婦。
善成公主一旁極力勸他:“大哥你何必客氣,我知道我現在有了大嫂了,你要是覺得可行,就把大嫂一塊帶過來,與我認識認識。”
也免得整天都是她一個人在這府裏待著,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姬昌答應說:過些天,就帶她過來。
善成公主眉眼一亮,竟有幾分羨慕的說道:“墨府家姑娘,能得著大哥如此的深情厚愛,也不知道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當初的事情,她後來也略略的聽過一些的。
大哥為了墨蘭姑娘,放棄爭奪皇位,放棄報仇雪恨。
好在皇上也並非完全不近人情,事後給了他們一條生路,讓他們出了宮。
靜安王知道她又想起不開心的往事了,便笑著說:“玉兒你放心,屬於你的那個深情厚愛的公子,一定會過來尋你的。”
善成公主勉強一笑,說我等著。
內心想的是:她才不稀罕呢。
她這輩子,都不稀罕了。
這邊正說著話,那說書的冰冰就高高興興的跑了回來。
自從住進了這靜安王府,她的日子過得越發的滋味了。
靜安王從來沒有騷擾過她。
善成公主喜歡聽她說書,每天都會請她說上一段。
旁人知道她人住在靜安王府,也再沒人敢騷擾她了。
她昨天跟著進宮了,跟著一塊觀了帝後大婚,皇後的冊立儀式。
昨天那所有的奇觀,又是一個現成的好題材。
她跑了過來,探頭探腦,本想從門口走過,看看善成公主和靜安王在不在的,就聽善成公主喚了她:“冰冰你進來。”
冰冰忙走了進來,行了一禮。
善成公主說:“你昨天進了皇宮。”
這事她已聽靜安王說了。
冰冰忙應是。
善成公主說:“你爺爺正著急的等著你,你去和你爺爺打聲招呼後,一會過去找我,把昨天的所見所聞,給我說上一段。”
這姑娘天生就是說書的料子,就是吃說書的飯。
什麼事情被她看上一回,她立刻就能朗朗上口的,給你以說書的形式說出來。
冰冰應是。
待她退下,靜安王才又說:“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是你皇叔。”
他喚了人進來,讓人再準備五百兩的銀票。
他雖是靜安王,銀子也是有限的。
加上他本來就是個慣會揮霍的,自個也攢不下什麼銀子。
基本上也是有多少,花多少。
能給予姬昌銀子上的幫助,是真不多的。
待銀票取了過來,靜安王說:“這些銀子,你先拿去用。”
姬昌倒是不客氣的接了,說:“皇叔的心意,我就收下了。”
揣了銀子,飯也不肯在這兒吃,他先告辭了。
他盤算著,到時候先蘭蘭買個藥館,也不至於在外麵風吹日曬的四處出診了。
不過,蘭蘭人現在被關在府上,出不來。
善成公主瞟了一眼他匆匆離去的身影,歎了口氣。
同病相憐。
皇子就是皇子,就算落魄,貶為庶民,也不能失了他皇室的尊貴。
他的氣質,依舊沒變。
伸手拿人錢財,也沒有絲毫的尷尬。
不愧是他們姬家的人。
~
揣著銀票的姬昌,心安理得的走了。
他剛被從墨府轟了出來,也沒想再過去。
即使過去,也不好再光明正大的進去,索性就不去了。
本想拿著銀子給墨蘭添置一些新衣裳,想了想,這銀子又繼續揣著了。
不如把銀票全給蘭蘭,讓她揣著,高興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