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天天幻想自己真有可能是仙女轉世,到這個世上經曆九九八十一難的,等經曆完了,她就可以回天家了。
誒,如今算起來,她現在到底經曆了多少磨難了?
她自個也不清楚。
靜安王又轉身走了。
走到廊房的盡頭,他站了一下,忽然就自嘲的笑了一下。
愛而不得……
年少輕狂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是情愛。
等知道了,也已晚了。
不過,現在這般也挺好的。
他這個人,也無所求了。
他隻要守著大耀,讓大耀好好的,皇室一片安寧,皇兄留下的幾個皇子,都活著,就夠了。
想到這些,他嘴角的笑容上揚了些。
陽光灑在他的臉上,燦爛奪目。
姬家的男人,一個個生得都是上等的好。
冰冰端著洗衣盆出來,準備到河邊把衣裳給洗了,遠遠的,看見他人站在那兒。
本該順著河去洗衣裳的,她偏又繞了過來,行了一禮。
欲言,又止了。
靜安王的視線這才轉到她身上,問:“怎麼沒在宮裏多待幾天?”
冰冰回他:“宮裏太過華麗,反而住不慣。”
事實上是,皇後娘娘把她招到宮裏後,一直忙得沒功夫見她,她本來昨晚就想離宮回府的,但娘娘吩咐讓她多留一晚,她才一直挨到早上。
早上的時候,帝後坐著轎子在宮裏遊行,在禦花園又坐了一會。
皇後娘娘這才有功夫見她。
朝歌已知她就是民間說書的冰冰,便為皇上介紹了一下。
皇上讓她說上一段。
她在帝後麵前當場說了一段書,說的正是昨日皇後娘娘大嫁之時,遇天降神火一事。
她的說書贏得了皇上的誇獎。
皇上說:是個說書的好料子。
皇後娘娘說:待你回去之後,繼續為我說書。
冰冰自然說好。
皇上讓賞。
然後,她得了些賞銀,高高興興的出宮了。
現在有帝後撐腰,她對未來充滿了信心和盼望。
腰包的銀子也越來越鼓了。
再看靜安王,覺得他分外順眼了。
人家也確實沒有為難過她。
冰冰行了一禮,恭恭敬敬的說:“王爺看起來心事重重,不知冰冰可否為王爺解憂。”
就當報答這段時間住在他府上的恩情了吧。
她在這王爺白住了一段時間,惟一的報酬也就是聽公主的召喚,為她說書。
靜安王忽然就嗬笑一聲,說:“你能如何為我解憂?靠說書?”
他又不是善成公主,聽書就行了。
冰冰有種被諷刺的感覺,好像瞧不起她這個說書的似的。
冰冰挺了一下腰杆,說:“皇上皇後都誇我是個說書的料,親口和我說,讓我回來之後,繼續說書。”
所以,她現在的靠山是皇上皇後。
靜安王笑說:“那你就好好說書吧。”
本來剛看他站在這兒,覺得他這一刻笑得極悅人眼目。
現在聽他說話,再配上他這話,莫名就覺得他這話笑得刺眼。
冰冰咬咬唇,轉身走了。
她當然會好好說書。
她的好日子來了。
想到這好日子,她抱著盆高高興興的去了河邊。
靜安王府這條河是通往外麵的,一條流動的河,清澈見底。
在這裏洗衣裳是最為方便的了。
她一直都這麼幹的。
府裏的婢女是不會在這裏洗衣裳的,有專門的洗衣池。
她使勁搓著衣裳,輕唱著歌,心裏那個美。
帝後恩愛,果然不假。
“什麼事情這麼高興?”
身後忽然傳來問話聲,冰冰忙起了身。
就見善成公主人走了過來,站在她旁邊。
冰冰忙行了一禮,說:“公主,我隨便哼哼。”
公主問她:“宮裏的情形現在怎麼樣了?”
冰冰忙說:“帝後恩愛,一片祥和。”
善成公主指的不是這個。
她說:“我母妃還在冷宮裏關著呢,不知道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冰冰愣了愣。
皇家那點事情,她也略略的聽過一些。
這些事情,她不便插話。
善成公主問她:“你說人死了之後,真的會有另一個叫天家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