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未從那個噩夢中回過神來,心有餘悸的說:作了噩夢。
婢女趕緊服侍她起來,一邊給她拿了茶水,讓她喝口水。
她來到外麵的桌案前坐了下來,說:“把冰冰叫過來。”
這邊的婢女不敢怠慢,趕緊又去叫說書的冰冰過來。
冰冰下午閑來無事,通常會在屋裏收拾一番,洗洗刷刷。
一聽說又喊她過來,她心裏都有點發怵了。
別怪她沒有愛心,可誰願意去見一個神經病啊!
這神經病有可能會隨時殺了她。
公主過來傳話,她又不能不見,一邊答應馬上過去,她一邊琢磨著去找墨蘭。
由墨蘭陪著,若是她忽然發病,她也不至於束手無策。
有了這個想法後,她迅速就跑去請了墨蘭。
墨蘭下午的時候正在屋裏翻書,想從中找一些可以醫治這種癲狂病的辦法。
聽聞公主醒了過來,她也就過去了。
姬昌不放心,跟著一塊去了,隻是沒有進屋裏。
墨蘭和冰冰一塊進去了。
兩人一塊行了禮,冰冰說:公主,您找呀。
墨蘭說:“公主您醒了。”
善成公主瞧了瞧這兩個人,她想起之前對墨蘭作的事情,再看墨蘭的模樣,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不記得一般。
既然人來了,善成公主也不好把人趕走,她請兩人坐下,說:“想聽冰冰再說一段書。”
冰冰忙道:“公主您還是別聽了吧,您要是再聽下去,非得沒命。”
善成公主淡淡的笑了一下,說:“此話何解?”
冰冰看了看墨蘭,想讓她說。
墨蘭就問:“之前發生的事情,公主都不記得了嗎?”
善成公主疑惑,詢問:“什麼事情了?”
“就在之前,公主讓冰冰過來說書,正聽著的時候,公主就癲狂了。”
善成公主麵上一冷,怒,道:胡說。
冰冰忙道:“公主,這事千真萬確,王爺可以做證的,您剛才又哭又鬧,意識不清,又哭得撕心裂肺的,您的婢女大概都有聽見的。”
不信的話,把婢女叫過來也可以一問的。
公主麵上一陣青白。
墨蘭說:“公主,癲狂也並非無藥可治,隻要公主願意接受治療,是可以痊愈的。”
她自然是沒有把握的,但話還是要說的,取得公主的信任,才能更好的去給她治療不是。
公主麵上難看,已很難再維持她的優雅,體麵,她騰的站起來,狠狠的瞪著墨蘭,凶狠的道:“癲狂,你是巴不得我癲狂了吧?墨蘭,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你是恨我的,恨我曾與蕭神醫成過親,你嫉妒我,你又羨慕我,你的心裏還想著蕭神醫,你騙得了大哥,卻是騙不了我。”
墨蘭被這話氣得不怒反笑了,回敬她道:“公主,你這些話,應該送與你自己才對。你恨我,嫉妒我,你一看見我,就想殺了我,你殺了我就解恨了嗎?你怨天怨地都沒有用,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已經因為這些事情想出病來了,你現在要做的是解決問題,不是解決我這個受害者。”
一旁的冰冰深深的佩服了一下墨蘭。
她可不敢這般和公主說話。
公主被墨蘭這些話刺激得不輕。
她沒有辦法解決傷害她的人,她隻能解決與傷害她的人有關的人。
善成公主調整了一下情緒,道:“看在你是嫂嫂的份上,我不想與你在此爭吵,你走吧。”
既然如此,墨蘭也不說什麼了,轉身走了。
冰冰忙行了一禮,二話不敢說的跟著跑了。
她是不太想被單獨留下來的。
這兩人走了出來,姬昌卻抬步進來了。
墨蘭看了看他,隨他吧,總不有把他從裏麵再拉出來。
善成公主看了一眼走進來的姬昌,微微挺了一下脊背。
她忽然記得一些姬昌之前和她說的話。
姬昌說:那個人若負了你,你去找他報仇雪恨,傷害你的人,你不去找,你躲在這王府裏自怨自艾,傷害無辜之人,算什麼本事?姬家的人,沒你這般的。
她看向姬昌,姬昌也看著她。
父皇惟一的公主,可以說是整個皇室最為幹淨的一個人。
如今淪為這般,他這個當皇兄的,又豈非真的會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