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他人醒來後還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
猛然,他起身就朝外走。
馬車裏沒有墨蘭的身影。
一眼望去,這明明是要回大耀的路。
他問趕車的侍衛:“墨蘭人呢?”
回他不知道。
姬昌問這是去哪裏,回答的果然是回大耀。
他滿心疑惑的回憶了一下,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竟沒有絲毫的印象。
他隻記得,與墨蘭那一宿,那一宿發生了什麼,他也沒印象。
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他讓馬車停了下來。
知道他人醒了,姬淵這邊也就下了馬車,想他定然要有一番的糾纏,就讓大家暫時原地歇息一下,兩人去了不遠處的水邊說話。
姬昌問他:“墨蘭去哪了。”
姬淵實話實說:“留在那邊了。”
姬昌心裏也猜到了,氣得他青筋直跳,轉身就走。
姬淵說:“你不是他的對手的。”
姬昌猛然回身,盯著他,問:“你的血斷腸解了是吧?他給你解血斷腸的條件是把蘭蘭留下來對吧?”
姬淵沒有言語。
姬昌說:“我的女人,我自己保護,我會把她救出來的,以後,你也休要再利用她為你做什麼。”
他頭也不回的去了。
姬淵站著未動,也未攔他,深知攔不住。
他過去牽了一匹馬就要走,朝歌喊他:墨蘭讓我有話帶給你。
朝歌朝他奔了去,站在他麵前說:“墨蘭知道你醒來後定然會去找她,墨蘭讓我告訴你,不要去找她了,她不會再見你的了。”
姬昌依舊是充耳不聞的跨上了馬。
朝歌說:“你如果非要去,就帶些銀子上路吧。”
她招了招手,讓自己的婢女送些銀子過來,她塞到姬昌的手裏說:“我也知道攔不住你,便不多攔你,反正,你要好好保重你自己,那個虞道川不是那麼好……”
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她話還沒說完,他已策了馬,離去。
好不好對付,都不在他的考慮之內。
他隻知道,他的妻子墨蘭被留下了。
想到這一點,他就恨不能立刻去那個地方,把那個什麼虞道川的碎屍萬斷。
他駕馬絕塵而去。
朝歌走向姬淵。
這一路走來,姬淵心情沉重,現在看起來更重了,眼角不知為何就紅了起來。
朝歌莫名就感覺到他的哀傷,她伸手把他抱住說:“姬淵。”
姬淵微微垂眸,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緩緩伸手,慢慢把她抱住,說:“朝歌……”
卻再說不出什麼話來。
任何人,任何事,他都無力再阻止。
他不能阻止姬昌去尋墨蘭。
他也阻止不了虞道川複仇。
明知虞羽是他的生父,他也無法營救。
就如無法營救羲荷一樣。
每個人都有自己恨的理由。
每個人都有自己必要複仇的理由。
朝歌說:“我在,姬淵我一直都在。”
姬淵才與生母重逢,生母便死了,她想姬淵定然是因為這件事情一直在悲傷,難過的。
她無法說出什麼安慰他的話來。
她的生母生得早,那時候她雖小,也是很難過的,旁人安慰的話怎麼可能聽得進去。
死了就是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隻有時間能夠治愈這一切。
等回了大耀,時間久了,姬淵的心情會好起來的吧。
姬淵說:走吧。
誰去誰留,也都不能影響他回大耀的計劃。
他們有要複仇的理由,他現在也有要保護的家人。
為了他要保護的家人,他也必要回去。
他是虞羽的兒子又如何,為了他的家人,這個身份注定被埋葬。
他已經坐在大耀的江山上了,也必要繼續坐著。
他看了一眼那邊走來的幾個孩子。
休息的功夫,三個孩子下了馬車,活動了一下筋骨,在外麵走了走。
他走過去,招呼他們上馬車。
車馬繼續前行,行前大耀的路上。
回去的氣息一直比較沉悶,因為大家心情都不暢快,朝歌的心情也就一直跟著處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中。
車水馬龍的帝都依舊是一片熱鬧的景象。
就在這兩天,虞道川這邊舉行了新帝登基大典,為自己封了世宗帝。
文武百官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