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臉色微微一變,說:“玉兒放手。”
善成公主不放,他隻好伸手把她的手拿開。
手腕一被他給捏住,善成公主手上便沒了力氣,鬆開了。
白奕說:“我若死了,在這個帝都再沒人護著你了。”
把人往懷裏摟了摟,又說:“以往欠你的,以後都會給你補償回來。”
他親吻她的額頭,把她又搶了回來,他心裏算是得了滿足。
善成公主提醒他:“白將軍你清醒一下,不要作夢了,有些東西是無法補償的,你們殺了我父皇,我恨你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的。”
說什麼全都聽他的,不過是權宜之計。
白奕說:“我沒殺你父皇,和我無關。”
誰殺的都一樣,反正都是他們的人。
他忽然有些煩燥,把她放開,起身說:“玉兒你睡吧,我還有點事。”
他走了。
的確,是他殺了她的父皇。
那個時候,那種情況下,他不得不死。
他若不死,當時的姬淵就不會離開,就會跟著他們一塊回邶國。
姬淵已經無法信任,邶國的皇後是他的生母,自然是不能讓他跟著一起回邶國的,那樣隻會壞了他們的事情。
他轉身走了出去,坐下。
第一次認真的去思考這些擺在他和善成公主之間的問題。
玉兒知道是他們殺了她的父皇,所以恨他。
這種仇恨,恐怕是無法從她的記憶中抹滅的。
他微微閉了眼。
夾在他們中間的,何止有仇恨,還有一個溫墨炎。
想到這個人,他站了起來,朝外走去。
溫墨炎被他關在白府的地牢裏,在地牢裏有一個鐵籠,溫墨炎就靠在那鐵籠裏。
這是一個陰暗又潮濕的地方。
溫墨炎白天的時候便已經醒來了,且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看白奕忽然進來,他坐著未動。
他四肢被鐵鏈拴了起來,也限製了他的活動。
白奕走到鐵籠旁邊,問他:“想起來了嗎?”
溫墨炎看他一眼,冷淡的說:“我勸你不要癡心妄想了,我什麼也不知道。”
白奕說:“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三天的時間裏,如果你想不起那些神器的製造方式,我就送你和玉兒一起上路。”
知道這人也是在意善成公主的,他不能不拿公主威脅他一下。
溫墨炎卻不上他這個當。
身為男人,直覺告訴他,這白奕也是在意善成公主的。
他不會讓公主死的。
至於他,生死已看淡。
父親死了,大哥死了。
一旦得著那些東西,他的死期還會遠嗎?
那些神器,無論如何也不能落入這種人的手裏。
一旦被他得到,豈不要弄得天下大亂。
皇後之前正是因為有這樣的顧慮,最後才會下令封了這些神器。
也就是說,皇後造這些神器後悔了。
這些神器雖能成為邶國的鎮國之寶,同時也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皇後的顧慮是沒有錯的,現在就是這般,溫家已遭來殺身之禍。
想到皇後,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皇後現在人呢?
他問白奕:“皇後呢?”
他們把皇後怎麼了?
皇後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他們豈敢如此猖狂。
白奕說:“死了。”
死了,溫墨炎怔了怔,又問他:“皇上呢?”
“也死了。”
告訴他也無妨,讓他更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
皇上皇後都死了,他溫墨炎的命,會值錢嗎?
溫墨炎輕咳了幾聲。
身上的傷雖沒要他的命,但也讓他幾乎要死,如今傷並未得到醫治,他人坐在這裏,全身都在疼,聽到皇上和皇後的消息,就更疼了。
他想起父親臨死前的交代,閉了閉眼。
那天父親說:太上皇被虞道川軟禁在了宮裏,要想盡一切辦法把皇上營救出來,流落在外的皇子,也要想盡一切辦法,找回來。
父親說:你們要與其他世家聯合,揭穿他們的陰謀。
父親臨終所托,他們終是沒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