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怔怔的看著他。
她竟不知道,虞道川也怨她,也怪她。
她猛然抹了一下眼睛,不讓它濕潤。
她冷淡的說:“感情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
虞道川看她一眼,忽然就淡淡的笑了一下。
他說:“我本來也想,管它什麼廉恥,管什麼愛或不愛,把你占有了,也許你有一天也會重新再愛上我,我想了許久,想到我的母妃,父皇不愛她,還是娶了她,又與她育下兩子,這兩子出生後,他又百般冷落他們,明川曾求他不要趕我們離開,他卻揮刀砍向明川的手臂,都說虎毒不食子,他卻食子。我忽然就害怕有一日,蘭蘭也會因為不愛我,連同對我們的孩子也厭惡,我想放你走,又怕你真的走了,便再也看不見你,你說我該怎麼辦?”
墨蘭啞然。
好一會,她竟說不出話來。
虞道川麵前的酒,不知不覺倒空。
他起身,來到墨蘭麵前,在她怔怔的目光下,低首就吻了她。
墨蘭想掙,又聽他說:“蘭蘭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墨蘭一時之間覺得他有點可憐。
這人是她最初,曾經,最愛的那個人。
聽了他的故事,知道他曾經過得很淒慘後,一時之間,對他竟不能完全狠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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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無法保全她,並非他貪生怕死,也並非因為他愛慕虛榮,更不是因為愛上了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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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對他狠下心來,就任由他這樣?
她的不反抗,明顯讓他心情上稍微一鬆,吻得更細膩了。
墨蘭被放倒下來。
她忽然就又醍醐灌頂,使勁推著他說:“虞道川,你現在是一國之主,你在我麵前裝什麼可憐,合你皇上的體麵嗎?”
對,他一定是在裝可憐。
想駁得她的同情。
她差點就動搖了,真的就有點同情他了。
虞道川沒理這話,繼續親她,說:蘭蘭,你還是這麼的香,你的味道,我一天沒有忘記過。
墨蘭清醒過來,不再被他迷惑,抗拒著打擊他:“我都忘記你的味道了。”
“蘭蘭,我想要你。”
情動之餘,他毫不掩飾對她的想念。
“我不想要你。”墨蘭嚇得躲著他,又無處可躲。
她被圈在這狹小的一角,被他層層包圍。
墨蘭抬手就給了他一記砍刀手,砍在他的後頸上。
喝了點酒,又精蟲上頭,他毫無防備的被砍昏了,沉沉的趴在她頸窩裏。
墨蘭用力把人翻了過去,坐起來。
一塊令牌從虞道川的身上落了下來,她拿起來看了看。
出宮令牌。
她忙又從虞道川身上摸了一圈,還真讓她摸出一袋碎銀來。
揣上他的銀子和令牌,她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有了令牌,她就可以順利出宮了。
走到門口,她忽然就又停了下來,回身看了看。
虞道川一個人躺在那裏,孤孤零零,可憐。
到底是她曾愛過的男人。
本以為再麵對他可以很坦然了,可今天他這一番話,不管是故意在她麵前裝可憐也好,真情實感也罷,虞道川他贏了。
成功的贏得了她的同情心,讓她的心又因他柔軟下來。
她轉身,來到他身邊,坐下來,看了看他。
即使是昏睡過去,他眉宇之間也是無法完全舒展的,說不盡的哀愁。
蕭神醫這個人向來瀟灑風流的。
他已不是蕭神醫,他是虞道川。
墨蘭輕輕伸手撫了一下他的眉宇,想為他撫平。
她輕聲說:“虞道川,我不是你父皇,不論孩子的父親我愛或不愛,我都不會那樣待我生養的孩子的。”頓了頓,又說:“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你也要好好照顧好你自己。”
又怕自己這樣不辭而別,等他醒來後會急得暴跳起來,墨蘭又忙起身,打算給他留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