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邊伺候好她,墨蘭才想起問他自己睡了多久了,得知一天一夜了。
墨蘭躺在榻上,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問他:“姬昌真的離宮了?”
虞道川頷首。
墨蘭再說:“你可不要騙我,不然,我不原諒你。”
虞道川再點頭。
如此,墨蘭稍微放心一些。
沒有親眼看著姬昌離開,她內心多少是有些不踏實的。
她虛弱的躺著,由於身體不適,也不太想說話。
虞道川也就跟著躺了下來,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墨蘭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伸手擋在他眼前說:“你若是累了,就閉上眼睛。”
虞道川說好,卻把吻親在她手心上。
墨蘭一驚,想要把手縮手,虞道川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又一吻落在她唇瓣上,說:“我的命是蘭蘭救的,以後我這條命,就是蘭蘭的了。”
墨蘭閉了眼。
當時看他節節敗退,不是姬昌的對手,受了傷。
姬昌步步緊逼,直取他性命。
她又驚又慌又急又怕又無力幫忙,她隻能衝過去為他擋下這一掌,企圖阻止兩人不要因她決一死戰。
她並不想任何人受傷,更不想任何人因她而亡。
如果今天是姬昌受傷,有性命之憂,她也一樣會為了姬昌衝過去。
如果她的阻止可以令雙方休戰的話,她可以這麼做的。
所以,今天這麼做,不是她不愛姬昌。
更不是她愛虞道川多一些。
有些事情已成定局,在虞道川的心裏,是覺得她愛他。
那麼在姬昌的心裏,恐怕也以為她已變了心。
她無力去解釋什麼,也不能解釋。
現在隻期望,姬昌人離宮後,能好好活著。
忘掉她。
至於虞道川,她不由得睜眼看了他一眼,他躺在她的身邊,閉了眼,竟真沉沉的睡了過去。
從她昏過去後,他便一直在她的身邊照顧她。
她一直不見醒來,他內心難免擔驚受怕,怕她醒不過來,受傷在身的他,一夜都合不上眼。
煎熬到她醒過來,他確實也疲憊了。
躺在她的旁邊,他睡得比任何時候都踏實。
墨蘭為他擋了一掌,他理所當然的覺得,蘭蘭最愛他了。
現在她人又醒來了,就躺在他身邊,他安心了。
墨蘭靜靜的看了他一會,由於她睡得過久,這會並無困意,她勉強自己小心翼翼的起身,並不想驚動他。
身上一動,心口就痛,她暗暗吸了口氣,臉色白了白,隻能認命的繼續躺著。
如此在榻上養了幾日,身子骨漸漸好轉起來,可以正常行走活動了。
神宗殿的氣氛,越來越好。
由於後宮無妃,身為皇後,墨蘭除了行醫這件事情外,平日裏也沒有特別的事情可以做。
現在身邊有位一品禦醫可以隨時指教她,墨蘭在醫術上的造旨倒是突飛猛進起來了。
宮裏頭這些人,有個什麼疑難雜症的,她是非常樂意幫著解決的。
夜晚,纏綿在榻的時候,虞道川問她說:“聽那些宮女太監議論,蘭蘭的醫術比起我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墨蘭回他說:“確實言過其實了,不能搶了皇上的風頭。”
虞道川下巴埋在她的頸窩裏,說:“你要是能搶了我此刻的風頭更好。”
他最近也是越來越不正經了。
忽然,外麵傳來太監的啟稟聲:皇上,白將軍求見。
這個時候找他,人不睡覺嗎?
虞道川已皺了眉,墨蘭忙把他往外推:快去。
白將軍的聲音也傳了過來:“皇上,玉兒生病了,煩請您幫忙看一看。”
若非病得厲害,他又豈會把人帶到這裏來打擾他。
乍聽是公主生病之事,墨蘭人也跟著起來了。
能讓白將軍這個時候跑到宮裏來求人,恐怕不是一般的病。
她隱隱有著不好的預感,怕是癲狂症發作了。
她的猜測是沒有錯的。
在白將軍身邊的這些日子,到底是刺激得善成公主癲狂症發作了,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接連幾天都不見好轉,他自己束手無策,請禦醫到府上診斷,說是癲狂了。
白奕拿這事沒有絲毫的辦法,不得不帶著人找到宮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