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成公主猶如死過了一般,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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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
靜謐美妙。
大耀國,養心殿。
身為一國之主的姬淵最近越來越懶散了。
邀請國師大人吳子越喝了二斤女兒紅後,就更懶了。
到了晚上,這酒勁都沒有退下去,偏偏龍案前還有一堆的奏折等著他處理。
朝歌過來看他,他正伏案揉著眉心。
“皇上最近好大的興致,三天一小喝,五天一大喝,這架式是不把宮裏儲存的酒喝光不罷休呢。”
朝歌人過來,一邊幫他揉腦袋,一邊諷刺他。
姬淵這個人向來沒什麼不良嗜好,最近倒是對酒情有獨鍾,常拉著國師大人陪他一醉方休。
國師大人向來酒量不行,一喝就醉。
姬淵酒量雖好,但二三斤女兒紅下肚,也讓他昏昏欲睡了。
如此幾次三番後,朝歌有意見了。
姬淵假裝聽不懂她話中有話,身子一歪,要往她身上躺,隨口打趣她說:“皇後的一雙手像施了仙氣似的,隨便給捏兩下子就舒坦極了。”
他這一雙手是無論如何拿捏,都沒多大的感覺。
朝歌輕哼一聲,回他道:“你莫要以為誇我兩句,我就不生氣了。”
姬淵便乖乖問她:那要如何才不生氣?
朝歌咬咬唇,語帶委屈的回他一句:“我聽人家說,愛喝酒的人,生出來的小孩子,都是不正常的。”
姬淵怔了怔,伸手往她臉上摸了一把,道:“那我不喝酒了。”
拉過她的腦袋,去親她。
朝歌嫌棄的掙開他:“酒氣衝天,皇上你還是去歇息吧,明個還要早朝。”
他雖不是每天都要早朝,但也是要上朝五天,才能休息兩天的。
身為皇上,他當然,也必須去上朝。
雷打不動,不可缺席。
姬淵指了指奏折,說:奏折還沒批完,朝歌你拿來念給我聽,我說,你寫。
他睡臥美人膝,是一動不想動。
朝歌心裏一動,毫不猶豫的照他的話做了。
她想看這些奏折的心不是一次兩次了。
她就是想了解一下國家大事,看看大耀最近又發生什麼事了。
不看不得了,一看真真是要氣死她了。
她隨手抽拿出來的這份奏折,說的又是關於邶國的事情。
還是邊境那點事,邶國常常來犯,大耀這邊一直沒有派軍隊過去處理。
朝歌一邊把奏折念給姬淵聽,一邊悄悄觀察他的表情。
倒也看不出他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他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臥在她膝上,不要太舒服了。
等到念完,朝歌等他表態,卻遲遲沒聽見他的聲音。
“皇上。”
“姬淵。”
“霽月。”
朝歌一邊輕喚了幾聲,他都沒回聲,倒是呼吸聲越來越均稱了。
“皇上,邶國邊境常常來犯我國,我們要不要派軍隊過去鎮壓一下。”
不然,這虞道川還真以為他大耀好欺負,姬淵好欺負?
姬淵閉著眼回她一句:你寫。
朝歌看他實在困倦得很,又得了他的話,便不客氣的提筆寫了。
必須派軍隊前去鎮壓一下。
虞道川欺人太甚了。
其實,這事倒真不怪虞道川,邶國騷擾大耀這事一直存在。
也不怪姬淵處理不及時。
他剛剛登基後便發現自己身體出了狀況,一趟邶國之行,來來回回,三四個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朝歌大筆一揮,盡量讓自己寫得像姬淵一些,其實,姬淵的字是難以模仿的。
剛練字的時候,姬淵讓她練習的就是楷字。
等批閱了這份奏折,她見龍案前還堆著不少的奏折,索性就又翻看起來了。
反正是姬淵批準讓她看的。
不料,這奏折竟分外的長,她一路看下去,密密麻麻滿篇廢話,主題是什麼,又是一起關於鬧饑荒的事情。
大耀雖是富強,國太民安,也難保有些發方發生天災人禍。
要求朝廷賑災,三言兩語的事,他通篇廢話。
朝歌閑來無事,粗略的計算了一下,有八九千字。
她難免要對這人翻個白眼,若是每個大臣都像他這般,姬淵豈不是要被活活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