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詞心裏不屑,在他的眼裏朝歌就是放個屁都是香的。
她嗬了一聲,道:“皇上要存心包庇,直說就是了。”
“那就請在座的都來辯認一下,這上麵的字是不是剛刻上去的。”
皇上發了話,大家都過來辯認了。
為了自己妹妹的清白,晚歌也趕緊過來看了個仔細。
之前沒想這事還真有人為一說,現在聽說是字是新的後,她心裏一動,就意識到這事可能真的是人為的,有人想要朝歌死。
她仔細去摸那字,又看了看,道:“這石頭雖是故意找了一個舊的,但這字確實是新的,如果有人看不太明白,不妨把我家門前那個石頭移過來,對比一下,便清楚了。”
上了年頭的字,和剛刻上去的字,是完全不一樣的。
沈老夫人立刻讓人去把院裏的石頭給抬進來。
那石頭上刻有幾個字,寫的是厚德載物。
這宅府是差不多三年前買的人家的,買的時候這石頭就在院子裏了,上麵就有字。
經過風吹雨淋日曬,那字一看就是有些年數了。
對比之下,一眼就能看出來,哪個字是剛刻上去的,哪個字是過了經久之年。
眼見事情要有轉機,暮詞急中生智,道:“那會不會是上天剛剛刻上去的,就在這兩天降落在了蒼岩山,警示皇上,還望皇上三思。”
姬淵說:“錦言錦語,傳我令,把城中會刻字的小戶石匠全給我帶過來,嚴加審問。”
大有今夜勢必要揪出這個背後作亂之人。
錦言錦語不敢怠慢,領旨去了。
暮詞不動聲色的轉身,拿了茶,品了一口。
沈添香這時不由問了:“為什麼是請小戶石匠?”
大戶石匠就放過他們了?
姬淵說:“做這等齷齪之事的人,不敢到大戶石匠家中去招搖,必是趁著夜黑,偷偷摸摸的找了小戶石匠,賄賂錢財誘人寫下這些字,等人寫完,說不定最後還來個殺人滅口。沈思,傳令下去,看看衙門這兩天有沒有忽然死掉的石匠。”
沈思領命。
等把事情都吩咐下去,大家麵色各異。
姬淵就是姬淵,心思敏銳,充滿智慧,早就想到了旁人所沒有想到之事。
沈老夫人暗暗放心了些,再壞的事情,皇上也會有辦法處理妥當的。
沈為民已經咬牙切齒的扔下狠話道:“若查出來是誰幹的,一定誅他九族。”
姬淵說:“大多數的凶案,都是出自熟人之間。這一次,我絕不姑息。”
他目光冷冷的從每個人麵上掃過,他說大多的凶案都是出自熟人之間,弄得好似在場的每個人都有嫌疑一般。
沈為民嚇一跳,連忙自證,道:“你別拿這眼神看我,朝歌是我親閨女,我怎麼可能害她。”
本來氣氛挺緊張的,被他這一說,反而讓人輕鬆了一些。
晚歌也故意表態說:“朝歌是我親妹妹,我也是不可能害她的。”
沈老夫人仿若明白了什麼,也立刻附和說:“對對對,朝歌是我親孫女,我更不可能害她。”
都是老狐狸,墨老夫人也機智的表態附和道:“說得是呢,朝歌是我親外孫女,我自然更不可能有害她之心。”
在場的人紛紛表態,自證清白,絕不會害朝歌。
就連靜安王姬淵也舉了舉手說:“我當然也不會有害皇後之心。”
玉瑤這時也不得不表態說:“我與皇後是義結金蘭的姐妹,更不存在害人之心,在知道皇後出事後,我天天為皇後祈福,盼著皇後能夠平安歸來呢。”
就在大家都差不多表態完後,還有兩個人一直沒說話。
國師大人吳子越和暮詞。
暮詞說:“國師大人為何不表態?難不成國師大人有害皇後之心?”
吳子越便一個眼神殺過來,暮詞本能的覺得脖子上一涼。
晚歌現在正和他鬧別扭,理都不理他。
他也很鬱悶的。
說了一句話後,現在的他變得裏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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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暮詞可不怕國師大人,挺了一下脊背,道:“開個玩笑而已,國師大人這眼神,是想殺人嗎?”
這才跟著表了個態,說:“我對皇後的身份表示懷疑,那也是因為在廣陵就鬧出過這等事情,現在人在京師又鬧了兩回了,身為沈家人,我很難不慌,皇後若無法自證清白,讓人很難不懷疑現在的皇後娘娘,到底還是不是我們家的七姑娘。”
她模樣忽然也悲痛了幾分,說:“一想到皇後娘娘可能不是我們家的七姑娘了,我這內心也分外難過了,但懷疑歸懷疑,也斷沒有害娘娘之心。”
任憑大家你說一句,我說一句,姬淵便扶了朝歌一塊坐下來,輕聲和她說:“皇後若是累了,就暫且去歇息,這事我來處理。”
確實是又累又困。
她看了一眼姬淵,還是搖了頭,說不累。
這事是因她而起,她得陪在姬淵的身邊,一起把這事處理妥當。
京師的小戶石匠也就那麼一些人,很快就先被帶進來一個中年男人。
靜安王姬良坐一旁親自審問起來,先讓人看一眼廳中的那個石頭,問這石頭上的字是不是他刻的。
一普通石匠忽然被羽林軍抓進來,一看在座的人,全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人家也很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