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是,他推測這林天與人串通。
天那麼晚了,當時的情況是,大家都在合力把磐石切開,往一旁搬運,他林天在幹什麼?
拿著火把到處轉悠,最後驚然發現石頭上寫有字,呼喊大家來看。
身為一個校尉,誰給他的膽量,膽敢第一時間大聲喊著處死皇後。
就憑他當年曾跟著徐道光去營救過他嗎?
在喊著處死皇後的時候,他可能會有兩種結果,一種是他自己被處死。
另一種,是皇後被處死,他活下來。
身為一個小兵,天降異象這樣的事情,查也不查,張口就要處死皇後。
在一番的抽繭剝絲後,真相正在浮出水麵。
林天忽然就又大聲喊著說:“皇上,天降異象,懇求皇上嚴查,卑職全力配合。”
姬淵擺擺手,讓人帶他下去。
今晚的事情差不多了,姬淵也就站了起來,說時候不早了,都歇息了。
確實已是深夜。
由於時間不早了,墨老夫人也就留了下來。
暮詞今天也住在了沈府。
晚歌也轉身出去,她也是不準備走了,打算回她原來的永寧閣。
國師大人吳子越忙跟了過去,就聽她冷淡的說:“國師大人請回吧,不必跟了。”
身邊都是她的婢女,也不給他個麵子。
國師大人麵上難堪,也得壓住,輕聲和她說:“晚歌,有話咱們回去再說。”
晚歌對身邊的婢女吩咐:“綠果,請國師大人回去,別讓他進來打擾我。”
綠果應是,攔在吳子越麵前說:“大人,您請回吧,有什麼話還是等我家小姐氣消了再說吧。”
吳子越沒辦法,隻好悶悶的離開。
暗暗吞下那一絲後悔,又糾結於沈朝歌確實來路不明。
他索性去找了姬淵。
今天當著人的麵沒有為朝歌說話,反而坐實她煞星的身份,這事不要說晚歌不高興了,沈家人都不高興。
朝歌也不高興。
他找到這朝陽閣來,姬淵本不想見他的,朝歌卻想見一見,就請了。
待吳子越人走進來,坐在桌案前的朝歌問他說:“國師來得正好,我也剛好有話想要問一問國師,為什麼這般想置我於死地?”
他身為國師,一句天降異象,請皇上三思,會給她帶來什麼後果?
如果這事查不清楚,就會被有心之人利用。
到了最後,她就有可能會被認為是妖後,是煞星,會動搖帝王之位。
她會不得好死。
曆代,被稱為妖後妖妃的,沒有幾個好下場。
她可不想成為妖後妖妃,落一個淒涼。
吳子越看著她,微有沉思。
姬淵也掃了他一眼,開口說:“國師,你給皇後一個解釋吧。”
事情已到了這個地步了,有些話,他不說也不行。
吳子越說:“有些話,一直沒有和皇上說,是想著事情也不至於到那個地步,說多了反而生亂。今天皇上既然問了,那我就一次把話說清楚了,惟恐皇上不信,明天月圓之夜,我前來用通靈術招鬼王上來,到時一問便知,皇後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朝歌看著他,國師對她好像真的很有意見,問他:“我是什麼人?”
說的好像她十惡不赦。
國師說:“你的前身,無父無母無來曆,於皇上來說,是不吉之兆。”
言盡,他行一禮,轉身,準備離開。
“站住。”朝歌猛然喝住他。
她的前身,無父無母無來曆,於姬淵來說,是不吉之兆。
朝歌氣得不輕,道:“國師,你說這話是不要負責任的嗎?”
國師沒有回身,回她道:“我為我所說的每一個字負責,娘娘的前身無父無母無來曆,於皇上來說,是不吉之兆,究竟如何,明天月圓之夜,我會讓你們看個明白,時候不早了,歇息吧。”
抬步,他走了。
朝歌怔了怔。
前身,她的前身她最清楚了。
她的前身還是沈朝歌,隻不過那時候她與霽月在情事懵懵懂懂。
那時候她不知何為情愛,也不知人心敗壞。
她看了看身邊的霽月,仿若又看到前一世的他。
又好像不是他。
“霽月。”她輕輕伸手,去摸他的臉。
這一天天的,她都經曆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