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問他:“國師所言的話,你一點都不好奇嗎?”
姬淵把她放在龍榻上。
他說:“比起好奇,我更想你好好活著。”
朝歌作罷。
姬淵是不會同意了,那她就不和他說了。
等他上朝,她偷偷摸摸的跑去一趟,等他發現她不在宮裏,也晚了。
多麼完美的計劃。
姬淵輕輕觸碰她的秀氣的鼻尖,唇與唇相碰。
與她廝磨。
親到她唇發疼。
他愛不釋手的捧她於手掌之中,說:“朝歌,哥哥不好奇。”
一點點不想知道。
他說:“哥哥嫉妒。”
朝歌詫異,問他:你嫉妒什麼?
他說:嫉妒那七生七世。
嫉妒那七生七世,他隻參與了這一世。
朝歌安慰他說:“倒也不必太嫉妒,今生才重要。”
她去親他的眉眼,這才讓姬淵心又生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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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晴不定的天氣,就像捉摸不定的雲,說變就變。
隨著衛珍離開京師,吳子封大病了一場。
病來如山倒,兩天了都不見好。
暮詞過來看他。
無瑕美玉熔鑄的人,一下子就憔悴了。
暮詞讓婢女退下,自己拿了帕子,濕了冷水,為他在這額頭敷上。
吳子封睜了一下眼眸,毫無神采的瞧了她一眼,有氣無力的說:“你是想趁機把我悶死嗎?”
這話無不提醒著她,當初,她就是拿這帕子,把玉瑤給殺了。
她淡淡的回他:“我怕你真死在府上,國師會來找我要人。”
他閉了閉眼,說:“衛珍走了。”
暮詞瞧他一臉生無可戀,了然於心,回他:“你可以隨她去。”
他搖頭:“沒用了。”
忽來的煩燥令他抬手把放在額上的帕子給扔了,說:“不用假惺惺的了。”
暮詞站起來,把帕子撿了起來,對他說:“我隻是想補償你一些。”
又說:“你想做什麼,你隻管去,我會為你隱瞞著,在這之前,先把身體養好吧,若是命都沒有了,便什麼機會都沒了。”
這話仿若帶給他一絲的力量。
吳子封勉強自己起身,道:“三姑娘,你可是認真的?”
暮詞點頭,道:“自然是認真的,當是我對你的補償吧。”
吳子封說:“我若真走了,你且莫嚷得滿世界都知道。”
“不會有人知道你從這裏離開的。”
“你且要說話算話。”
自然是算話的。
暮詞沒再吭聲,轉身從他麵前離去。
仿若力量被抽走了大半。
成親半載,她不愛他,他亦不愛她。
他去他留,與她來說除了麵子上的難堪,也沒什麼大不了。
她怔怔的站在院中望天,雨點往臉上落也渾然不覺。
終究是怪不得誰,也怨不得誰。
都是自作自受,自討苦頭。
她默問蒼天,是否真的有來生,如果還能有來生,她願意用餘生來向蒼天祈禱,隻願來世蒼天也能許她一生幸福。
和和睦睦,美美滿滿。
“公主,下雨了。”
身邊的婢女過來為她把雨傘撐上,輕聲喚她。
“公主,回去吧。”
她回過神來,默默往回走。
腳下似有千金重,第一步都仿若走在刀尖上,讓她的心跟著疼。
走進宗祠,關上門,她重重的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