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殿中央,傳來了兩聲毫無誠意的汪汪聲。
本著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旁人的原則,沈朝歌笑著說:“學得還真像哩,再汪兩聲。”
眼前一片黑暗,反正她也看不見她這位姐夫此時的表情。
惱羞、生氣、尷尬……
管她什麼事,不是他自告奮勇要學鳥獸叫的麼。
晚歌也笑眯眯的鼓了一下掌,道:“我差點以為這殿裏真來了一隻狗呢。”
拐著彎的罵他是狗是吧?
明知被罵,國師也隻能忍了。
他輕咳了一聲,假意清一下嗓子,說:“今天嗓子有點不舒服,等改天我嗓子好了,再如娘娘所願。”
朝歌也就點了頭。
她又不強人所難,便道:“國師喝杯茶潤潤喉嚨吧。”
國師問她道:“不知道娘娘心裏可否高興了一些?”
朝歌想了想,道:“也沒什麼好特別高興的。”
不過是學了聲汪汪,有什麼值得她歡喜的。
她想著這姐夫日前對她的絕情,她就更不開心了。
他不僅僅是對她絕情,也是對她的六姐姐無情。
吳國師這個人呐,看似有情,實無情。
吳國師說:“等回頭我請個雜技班過來,表演給娘娘看,興許娘娘心情一放鬆,就暢快了。”
朝歌落寞,回他道:“我又看不見。”
這不是在給她添堵嗎?
晚歌道:“國師還是回去好好琢磨清楚了,再過來給娘娘獻計,看如何才能討娘娘歡喜吧。”
這是在趕他走了。
吳國師看著她,心有怨念,不好不從。
他也就順水推舟道:“聽夫人的,我這就回府了。夫人在宮裏多住上個幾天,多陪娘娘解解悶,散散心吧。”
晚歌給他一記冷眼。
這事需要他交待?還真是會給自己找台階下。
吳國師行了一禮,悶悶的走了。
晚歌隨後也退了出去。
待人都退去,姬淵問朝歌說:“朝歌,你現在最想要做什麼?”
隻要她說出來,他就立刻滿足她。
朝歌搖頭。
她現在眼睛看不見,便什麼也不想做了。
隻能發發呆了。
姬淵又問她說:“朝歌,你現在還想聽什麼鳥獸叫,我學給你聽?”
朝歌又搖了搖頭。
她眼睛看不見,肯定會影響她的心情。
一個人心情不好,哪裏會真的願意聽什麼鳥獸叫。
可是舅舅們說了,她就是屬於精神過度緊張,壓力過大,眼睛才會有短暫的失明的。
她要找到緩解的方式,眼睛就恢複正堂了。
玩個什麼才能讓她心情暢快呢?
要玩的東西還沒有想出來,姬淵人已抱了她,心疼的說:“看你悶悶不樂,我這心裏就像刀割,你快點告訴我,怎麼才能讓你開心起來?把一切的壓力都忘掉。”
一時之間,朝歌是真想不起來的。
她的婢女紅菱把煎好的藥端過來,由朝歌服下,說是可以舒緩她的心情的藥。
朝歌蹙著眉喝了。
姬淵忽然就想到了一個主意,便把朝歌的婢女全都叫了進來。
這些個婢女是伺候朝歌的,總能想到玩什麼能讓她開心。
人多力量大,大家全都在一旁絞盡腦汁的想了起來。
有說跳繩的,小姐小時候最愛跳繩了。
有說去河邊打水漂的。
有說踢毽子的,各種她小時候最愛玩耍的技能都說了一遍。
朝歌一律搖頭否決了。
她眼睛又看不見,這些個人是為她急糊塗了嗎?
紅柚急中生智,道:“小姐小時候最愛上樹了,每次爬樹都好開心,不肯下來,要不小姐再爬一次樹吧。”
姬淵一旁聽著,滿心嫌棄。
就不該讓她這些婢女過來出主意的。
墨念提醒說:“娘娘眼睛看不見的。”
紅芙說:“娘娘可以騎人馬,娘娘,奴婢來馱您吧,就和小時候一樣。”
小時候她就愛騎人馬了,由奴婢馱著滿屋子跑,她一邊高聲喊著:駕……快點……
朝歌窘。
人馬,那都是幾歲玩的遊戲?
擺了擺手,讓她們都先下去吧。
提到這人馬,倒是勾起她的一些往事。
她小時候想玩人馬,有一次,腦子竟然動到了霽月的身上了。
她特別想坐在霽月的背上,被他馱著滿屋子跑一圈。
當然,那時候是純想虐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