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睡得迷迷糊糊的沈朝歌是被紅果給喚醒了的。
“娘娘,念姑娘病了,病得很重。”
和姬淵在一起,一夜過去,像遇著了鬼壓床。
又像做了幾個夢中夢。
累。
朝歌勉強起身,問:怎麼就病了?
紅果啟稟說:“昨個吃了娘娘賞賜的兩份瓜果後,念姑娘就開始肚子不舒服,奴婢詢問了一下,說差不多拉了一夜。”
這會功夫躺在床上,半條命都快沒了。
奄奄一息。
她昨個正被懲罰麵壁思過,人在屋裏沒出來,朝陽宮的人竟也是一個沒發現她這邊的異樣。
直到早上,紅果見旁人都起來了,都出來了,就這墨念姑娘還不曾出來,心裏疑惑,就去看了個究竟。
這墨念姑娘向來也是討喜的,朝陽宮的婢女也是樂意與她親近,喜歡她的。
隻是,她令皇後跌下了水,這也是事實。
朝歌蹙眉,問:“沒請禦醫嗎?”
“奴婢先來稟報娘娘。”看她怎麼說。
“快去請太醫。”
她這邊人也精神起來。
奴婢進來伺候她洗漱後,趕緊讓人備了轎輦,前去朝陽宮,看個究竟。
晚上的時間,朝歌人通常是不在朝陽宮過夜的。
她要陪皇上,就在養心殿待著了。
她身邊的姑娘奴婢們,無須在朝陽宮值夜的情況下,一律都在朝陽宮待著了。
她過去的時候墨太醫,墨念的父親墨文極已經在了,正在給女兒診斷。
墨念躺在榻上,麵色蒼白,毫無血色。
他疼在心底,詢問墨念情況,看看她有沒有吃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墨念有氣無力的把情況說了一下。
就是昨天吃了墨意送來的瓜後,就開始拉個不停了。
一直拉到大半夜,才算沒了動靜,但也去了她半條命。
整個人都虛脫了。
朝歌過來看她,從墨文極這邊了解了一下情況後,來到床榻邊。
墨意跟過來說:“念姑娘,娘娘來看你了。”
墨念毫無神精的躺著,聽到聲音後勉強睜了眼,看了看已到了跟前的皇後,虛弱的喚了聲:師傅,念念不是故意的。
朝歌點頭,道:“我知道,都過去了,你也不要多想了。”
墨念看著她,見她眼睛依舊不能看見,心裏一酸,想說什麼,終是什麼也沒說。
她現在躺在榻上不能起來,說什麼呢。
朝歌又囑咐幾句,就是讓她多休息。
臨去前對紅果交待了一聲,就是讓她在這邊照顧著墨念,有什麼情況隨時稟報她。
等從墨念這邊離開後,她神色沉了沉。
墨意行在她的旁邊,扶著她,寬慰她道:“娘娘,您別擔心,念姑娘吉人天相,很快就會痊愈的。”
朝歌歎口氣,道:“怪我,昨天不該讓她吃那麼多的瓜果。”
墨意又寬慰她,道:“娘娘您不要自責,這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事情。”
朝歌點頭,道:“我累了,回去再補個覺吧。”
墨意便撫了她在自己宮裏坐下,她還不曾吃早膳,婢女這邊又把禦膳送了過來。
朝歌用了些膳粥後,便悶悶的吃不下了。
讓人把禦膳都撤下後,她閉了眼,靠在美人榻上獨自待了一會。
墨念可憐的樣子在眼前。
~
好在墨念在服過藥後,有了好轉的跡象,人漸漸來了精神。
到了傍晚上,她人已下了床,過來給朝歌問安。
朝歌見她氣色好了不少,讓她在自己跟著坐下,問她道:“昨天生病,怎麼不說?”
墨念輕輕咬唇,道:“念念以為,一會就好了,哪知……”
哪知,會這般的嚴重。
到了晚上,朝陽宮這邊的宮女都不出來了,她在屋裏喊誰呢。
何況,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也有幾分的羞出於口。
總不想讓人知道她一直在拉稀,拉得腿腳都軟了。
墨意一旁笑著說:“念姑娘,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可一定要大聲著喊,不然,你真要有個意外,娘娘可是要心疼壞了。”
墨念淡淡的看她一眼。
她一個庶女,哪來的資格插嘴說話。
因為救了皇後,就不一樣了。
她是皇後的徒弟,可因為不小心把皇後推到水裏,再被墨意那樣一說,好像顯得真的是她有意而為似的。
現在的她,在皇後麵前,多少是少了幾分的底氣。
總覺得皇後現在更喜歡墨意了,對她這個徒弟,好像少了幾分的喜歡。
朝歌這時附和一句墨意的話,道:“意兒說得是。”
又囑咐她道:“念念你身體還沒痊愈,回去歇著,明個早上,不必過來請安,免了吧。”
墨念應:是,師傅。
她勉強站了起來。
畢竟拉了那麼久,現在渾身都是羞於出口的不舒暢。
墨意過來扶她,體貼,道:“念姑娘,注意點。”
抬手把人往外送,墨念推開她,走了。
身後傳來墨意的安撫聲:“娘娘您放心,念姑娘吉人天相,再休息一天,明個就痊愈了。”
朝歌頷首,歎了口氣。
墨意這時取了自己身上的一個平安符,道:“娘娘,這個平安符是我姨娘為我求來的,我八歲那年生過一場大病,姨娘便去為我求了來,自帶上這個平安符後,我的病還就真的好了,在那之後,每年姨娘都會再為我求一個平安符,娘娘,這個平安符意兒送您,意兒盼望能保您一世平安,無災無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