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是做那個木按摩器的材料加工的,毛歲萍我就稱呼他大毛好了,和他來的還有他堂弟人德。大毛是做楓木地板的,因為要烘幹那些地板方子,就租了奶奶門前的田。他還從龍泉帶了一批技術工人來。所以那食品廠也的20多個人,不愁沒賭友。而且全是男性,也很多沒結婚的,也沒有什麼負擔。
大毛算是比較直率的人,他不會說一套是一套,小程可能會表裏不一點,人前人後兩個樣。我們那的人都對他們的行為有點看不起的感覺,老是對他們評價很差。那時我覺得自己的鄉鄰多虛偽,當麵去阿諛奉承,背後卻對他們指指點點,說得話全不是人話。我想這大概就是排斥心理也有愚昧心理。
我當時真恨死自己村裏的那些人,見錢就眼開,為了錢什麼勾當都可以,戴著麵具和他們交流。細想他們人生地不熟到我們那,也是很辛苦。每天那麼多人吃飯,做木料加工很辛苦,工作完了,自己的生活起居還得自己。白天要車間裏不停的工作,那個荷木、楓木屑弄到身上又特別癢,灰塵又特別大還有機器的噪音。工作的時候大毛的脾氣不好,工作時間要是程序出了差錯或者是趕著出貨的時候,經常大聲罵人。
下班了,大毛也會和他們有說有笑;但空閑了還得若無其事被我們那裏的人異樣的眼光看著。我想當時他們也很無奈吧,人都是有感情的,隻是人在他鄉奔波,隻是為了家中的老小生活安逸點,背井離鄉來到我們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隻是為了那麼點期待。
看著我們這些陌生的麵孔和陌生的路麵,告訴他們是出門在外。苦著笑著茫然著,追著趕著忙碌著,在風中雨中奔波,隻是為了寄錢回家的舒心和對得起那份期待。出門在外離家越遠心和它越近,出門在外是老鄉見老鄉是說不完的鄉愁。習慣了守著孤獨,漂泊在茫茫人海,電話那頭的牽掛,心裏一直告誡自己是出門在外。這種想法的人是對那麼有家室的人說的。
單身的人是為了衣食無憂的將來,才會無所謂餓了累了,也多了個朋友多了一條路,少了些脾氣學會了忍耐,出門在外是有著常常回家看看的渴望。外麵的世界真的是很精彩,多了無奈。每天麵對枯燥無味的生活也很少體會到親情,每天能填飽肚子就是了,衣服隨便洗兩下,在那樓上又經常沒水。生活很艱苦,飯吃的是大鍋飯,菜是自己做。住也都是兩個人一個房間,我很少去他們那樓上。一是不方便,那樓上全是單身男人,二是我沒有事去那上麵三是我害臊,怕上去無意間撞到不應該看到的東西。
那樓上的人是通過小毛認識的,我們給他綽號“沒人德”不過客家話不是這樣叫,意思差不多。後來那些人全往我家跑,有時為了偷懶都特地跑到我家喝水。在休息10分鍾的時候也喜歡找個借口說去小店買煙,結果是跑到我家來喝茶。那時我知道他們這習慣,我會燒好很多茶水放在家裏,我覺得生活太艱辛,別的我幫不了他們,這是我能為他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