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樣望著他,安靜的望著,五年不見,他依然如五年前一樣俊美無濤,歲月幾乎沒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而她呢?
這五年,時光早已經把她打磨得圓滑而沒有菱角,社會這個大染缸早已經把她染成了連自己都不知道的色彩。
她微微閉了閉眼睛,不願意聽他提起五年前,也不願意去回憶過去,當初明知道不可以,卻依然是拚了命的想要在一起,可最終--
最終誰也抵不過現實和宿命,她和他,注定不能在一起!
她咬牙堅挺過那些羞辱和困難,妄想爬過阻攔在他們之間的每一座大山,她爬得那般辛苦那般努力,可到頭來,卻是他背叛了她,放棄了她,甚至是--徹底的離開了她!
時隔五年後,居然來跟她說對不起?
這就像當年他留下的那張支票一樣,隻會讓她覺得是尖銳的利器紮進了心髒一般的痛。
她猛喝了幾口沒加糖的咖啡,用那極致的苦壓下心底極致的痛!
好半響,波動的情緒才逐漸的平複,目光安靜如水的望著他:“你看見了,現在的我過得很好,事實證明我們倆分開是對的,所以,你沒有什麼對不起的。”
易天澤隻覺得心裏像針在紮一般的痛,其實上次見她之後就下定決心不要再去見她,因為他過得好,因為她有新的生活。
可今晚,再次遇到她,聽她說住在法拉盛緬街,就知道上一次被她給騙了,想必上一次她是回家而不是去看朋友。
“法拉盛緬街那地方很亂,搬出來住吧,我可以給你提供一間環境好點的公寓……”
初雪冷笑出聲,當即冷冷的道:“那你打算給我多少錢?”
“什麼?”易天澤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你提供公寓給我住,擺明了想要包我是嗎?”初雪不耐煩的解釋著:“不好意思,我不是免費的,所以……”
“小雪,我不是那個意思,”易天澤迅速的解釋著:“我隻是覺得法拉盛緬街那地方很亂,你一個女孩子住那地方不安全,我隻是想要你住到一個環境好點,安全係數相對高一些的地方而已。”
初雪冷笑:“謝謝你為我考慮得如此的周到,可是安全不安全的我也住這麼多年了,所謂人的命天注定,好環境的公寓我又不是沒住過,關鍵是能住多久?十天八天的,三五兩個月的,我還懶得搬家,易少你說是不是?”
說完這句,初雪從錢包裏掏出一張一百元大鈔扔在餐桌上,轉身就朝門外走,而眼淚卻在轉身的那一瞬間湧上了眼簾。
“小雪,”易天澤跟著追上來,想要再次抓住她的手,可她卻跑進不知道何時已經停了雪的夜色裏去了。
……
上午,初雪不是被手機鈴聲給吵醒的,而是被母親重重的敲門聲給拍醒的。
“初雪,有人找你來了,趕緊起床來,你這個懶丫頭,太陽都嗮到屁股了!”
莫蘭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驚天動地的中帶著驚慌失措和惶恐害怕。
初雪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用手隨便扒拉了兩下頭發就從房間裏走出來,結果門口站著的卻是房東。
“好像還沒有到交租的時候吧?”初雪皺著眉頭看著房東,現在距離月底不是還有幾天嗎?
“是沒有到交租的時候,但是我我這房子不租給你們了。”
房東高昂著頭,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現在通知你們,一天之內搬走,我補償你們半個月房租,兩天之內搬走,就沒任何補償,三天之內搬走,你們得補給我半個月的房租!”
“喂,你這什麼邏輯?”初雪當即就火了:“我們合約還沒到期,你憑什麼把我們趕走?”
“就憑你母親昨晚縱火,”房東說起這件事情就是氣,一臉憤怒的道:“你母親昨晚在樓下點火燒紙,差點把整棟樓都燒了,我要再留你們一家在這裏住,那就不是你母親是神經病,我是神經病了?!”
昨晚縱火?
昨晚她從那間咖啡店跑出來後路上的車依然還塞得水泄不通的,她就沿車龍的馬路一直朝前跑著。
是跑到距離交通事故點很近的地方找到一輛空出租車的,她終於順利的坐上了這輛出租車。
好在交通事故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久,她在出租車上也就隻坐了不到半個鍾道路終於是暢通了。
回到家裏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母親已經睡了,雖然客廳亂糟糟的一團,可她已經司空見慣,所以並沒有去多想。
可這會兒,當房東說她母親昨晚故意縱火時,她才猛的想起昨晚茶幾上散落的冥錢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