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的婚姻?”
他嗤之以鼻,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天上突然掉下一個五歲的兒子,你不舉得更令我勉強麼?”
“……”
她再次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事情走到這個地步,實非她所願,她也不想樂樂出現在她麵前好不好?
她不做聲,可他卻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目光依然死死的打在她臉上,然後一字一句的道:
“那你的意思是――想和我在法庭上爭撫養權是嗎?”
爭撫養權?她心驚肉跳了一下。
隱忍的抿緊嘴唇,穩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側臉看著他:“易少,我想樂樂這個孩子在你家並不會受到歡迎!”
他聽了這話冷笑出聲:“受不受歡迎是一回事,易家要不要把他領回家又是另外一回事,別說是我,就是我爺爺和我父親都絕不允許易家的孩子流落在外。”
“……”
她再度默了,易家對孩子的在乎她倒是知道的。
想當年水寒的母親被易家那般的排斥,可易家卻硬是讓小水寒入住了回去,甚至易夫人邵含煙還同意了水寒以她兒子的身份上的戶。
“我給你兩個選擇,”易天澤看著她冷冷的道:“一,跟我結婚,我們組成一個家庭,讓孩子感受到正常家庭的幸福和快樂!”
正常家庭?還幸福快樂?
她覺得,如果他肯高抬貴手,就此放過她們母子二人,那估計她跟樂樂就能過正常幸福而且快樂的生活。
顯然,易天澤卻不這麼認為,所以,他才接著又說:“二,不跟我結婚,那麼,我不會放棄孩子的撫養權,所以,我們就隻能法庭上見。”
她微微閉了下眼睛,這兩天一夜的煎熬其實讓她非常的疲憊,現在孩子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她卻不能安心休息,要跟他在這糾纏這些個問題。
她不是太容易衝動的人,作為金牌情感分析師,她其實比誰都要來得冷靜。
所以,這會兒,她不想跟易天澤吵架,隻想好好的跟她講到底,雖然也知道,跟易天澤講道理贏的可能性極小,可她依然願意試一下。
她清了清嗓子開口:“易少,其實我也很想給孩子一正常幸福的家庭,想要給孩子快樂幸福的生活,但是,問題的關鍵在於,我們倆結婚就能做到這一點嗎?”
他眉頭一挑看著她:“怎麼就做不到?”
她苦笑:“易少,做不到的原因你心裏清楚,我也就不說,別說婚後我們倆人的相處,就是我們倆結婚,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連婚都結不了,又何來正常幸福可言?”
“你不想跟我結婚就明說,用不著找那麼多的理由和借口!”他因為生氣,聲音又提高了幾個分貝。
“……”
她再度默了,在一隻發怒的獅子麵前,最好就是保持沉默的姿態,隻有這樣才不至於被獅子給撕碎吞了。
可他依然還是沒打算放過她,最後冷冷的問:“現在,告訴我你的選擇,一,還是二?”
她默,這需要選擇麼?
上法庭打官司,別說她沒那金錢精力,就是有也跟他耗不起,易家為了爭奪孩子的撫養權,勢必會請最好的律師。
既然不能跟他打官司,那麼也就隻剩下一條了,跟他結婚!
她深吸一口氣,雙手攥緊成拳頭鼓足勇氣開口:“行,我願意跟你結婚,不過--”
“不過什麼?”他皺著眉頭望著她。
“不過,我不要去拉斯維加斯偷偷摸摸的注冊結婚!”
她把自己對結婚的要求提出來:“我要回濱城去結婚,要在濱城注冊,然後要在G市軍區大院擺婚禮!”
他的臉冰冷黑沉,牙齒咬得咯咯的響,幾乎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裏吐出:“萬初雪,你不要太過分了!”
“……”
她默,過分嗎?或許有那麼一點點。可這也是他逼迫她的不是嗎?
“滾下去!”易天澤冷聲怒吼:“帶著你的白日夢滾下去!”
她推開車門,連滾帶爬的下車,才不要在他這輛豪車上多呆一分鍾!
……一月底,周六,農曆臘月二十九。
一早,初雪帶著樂樂去療養院看母親,因為明天就年三十了,她想跟療養院商量把母親接出來過大年。
最近兩天她都沒去旭日集團上班。打電話給多娜請的假,多娜知道她孩子被綁架一事,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她還以為易天澤那廝會不同意她的請假,會打電話來甚至會親自上門來找她什麼的。
然而沒有,自從前晚易天澤和她因為樂樂的撫養權一事談僵後,這兩天他就再也沒出現過,就好似,不知道樂樂是他兒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