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而他則得以的笑著說:“幸虧是你來了,否則,我得找男護士幫忙才行。”
什麼幸虧是她?
他分明就是在折騰她,自那天後,他強烈要求醫生給他取了尿袋,說他完全可以自己上廁所,插著尿袋根本不舒服。
而從那天開始,他喜歡喝水,一個整天躺在病床上的傷患,每天掛了不少的點滴進去,然後又猛喝水,不運動出汗,上廁所的時間就不言而喻了。
她每天最尷尬的時候是帶他去上廁所的時候,即使是小便,也要幫他解皮帶幫他拉下拉鏈然後褪下裏麵的貼身四角褲.
而易天澤最享受的就是上廁所的時候,他覺得再沒有什麼是比萬初雪那隻柔軟無骨的小手幫自己上廁所時舒服的了。
那時,他就想,如果,能和她一輩子這樣,那該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廁所已經到了,我自己可以的,你趕緊出去。”初雪瞪著還跟著進來的易天澤,真是個沒臉沒皮的男人。
“你一條腿能站穩?”易天澤眉頭皺緊,看著輪椅上的女人。
“我”初雪望著光滑的地板,猶豫一下硬著頭皮點頭:“嗯,應該可以!”
“既然你覺得可以,那我就出去了,”易天澤倒也不勉強,放開扶在輪椅上的手:“不過,我得提醒你,醫生說了,你的骨頭剛剛接好,還沒完全長好,如果因為摔跤什麼的再次斷裂,二次手術很難,估計真的就要截肢了。”
“呃”這一下,萬初雪徹底的愣住了。
把害羞和截肢放在天平上去,截肢這一邊無疑要沉重很多,根本不是她能承受的力度和重量,那會把她直接壓垮的。
於是,她紅著臉點頭,好吧,他要幫忙就讓他幫吧,反正,又不是沒被他看過,大不了就是再被他趁機揩一下油而已,無所謂了。
初雪剛做好心理準備,易天澤正欲伸手把她扶起來,就聽見樂樂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爹地,你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嗎?”
樂樂,她心裏一驚,趕緊用手推拒了下易天澤:“你趕緊出去,我自己肯定不會摔跤的,大不了就是尿褲子而已。”
易天澤嘴角抽搐了下,萬初雪這女人寧願尿褲子也不願意讓兒子知道他侍候她上廁所,這什麼邏輯。
他們是樂樂的父母,被樂樂知道在一起也是再正常不過的是嗎?她在顧及什麼?
“爹地,”樂樂的聲音越來越近:“你在家嗎?我買了牛排回來,你昨天說要練習煎牛排的。”
“哦,知道了。”易天澤應了聲,即刻放開初雪走了出去。
“爹地,你出來怎麼不關燈?”樂樂覺得奇怪,伸頭進去,這才看見洗手間的門關著,而裏麵有嘩嘩的水聲。
“媽咪出院了?”樂樂興奮的問,不待易天澤回答又喊了聲:“媽咪。”
“我在上廁所。”洗手間裏的初雪趕緊應了聲。
“媽咪,你.需要幫忙嗎?”樂樂可沒忘記,媽咪的腿還沒好,不能走路呢。
“不用不用,我自己完全可以。”初雪趕緊應著。
“你確定不需要幫忙?”樂樂不放心的問。
“我確定。”初雪非常肯定的聲音,我一直腿完全可以金雞獨立。
“好吧,你注意點哦。”樂樂叮囑了母親後對易天澤聳聳肩膀,一副我已經盡力了的表情。
易天澤狠狠的回瞪回去,臭小子,要不是他這麼快回來,他剛剛就可以在洗浴室裏吃點豆腐的好不好?
破壞了他的好事還要做出一副我在盡力幫你表情,果然是萬初雪那女人生的孩子,這假笑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樣的。
“走吧,去廚房教我煎牛排。”易天澤象征性的在兒子頭上撫摸了小,和兒子一起朝廚房走去。
洗手間裏,萬初雪一隻腳站在地上,用手扶著牆壁,好不容易把廁所給上了,長長的吐了口氣,才又單腳跳回到輪椅上。
幸虧是來這裏住,如果住她的公寓,那狹窄的洗手間連輪椅都進不去,更別說在裏麵打轉了。
剛把輪椅轉出洗手間,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就響起了,她趕緊過去拿起,原來是程菲菲打過來的。
“喂,萬初雪,你還在嗎?”程菲菲緊張的聲音傳來。
“在啊,怎麼了?”初雪被她的緊張給嚇著了。
“在就好,在就好,”程菲菲一連說了兩個在就好,然後是長長鬆氣的聲音:“我還擔心你不在了呢。”
“.”初雪聽了她的話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換病房也不說一聲,害得我看見整齊的房間嚇了一大跳。”程菲菲抱怨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