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你把這個戴上,”初雪從包裏掏出一副墨鏡遞給兒子。
“這麼大?臉都遮住一半了,”樂樂接過墨鏡撇撇嘴,有必要嗎?他又不是見不得人?
“遮住一半才好。”初雪笑著看他戴上墨鏡,嗯,不錯,這樣誰也看不出她兒子長得像易天澤了。
樂樂白了初雪一眼,當然是在墨鏡後白的,幼稚,等下他把眼鏡取下來,人家還不照樣看見了?
倆人一起乘電梯上樓,結果公示一個人都沒有,隻有迎客大廳裏的燈光亮著。
“暈,他們根本就沒加班,”初雪哼哼了兩聲,“早知道我們就不來了。浪費時間和精神。”
隻是,初雪卻沒細想,既然公司沒加班,為何大門卻是打開的?如果細想,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樂樂聽了初雪的話笑了:“不你說的爹地走了幾天肯定在忙工作的嗎?如果我們不搞突然襲擊,還不知道他晚上做什麼呢?”
“誰知道他晚上做什麼去了?”初雪微微皺眉,心裏卻隱隱約約的有股不好的預感。
易天澤陪她一起去夏威夷三天了,按說他有很多工作需要處理才是,為何回來了不到公司來?
既然他不在公司,又沒回家,而手機也打不通,那他人此時在哪裏?
“哎,白跑一趟,”樂樂也沒勁了,跑到旁邊的長沙發上一躺,頭枕住自己的雙手道:“要不,我們在這等他?”
“這裏空無一人,晚上冷氣暖氣都沒有,誰要在這裏等他?”初雪白了兒子一眼,把手裏的挎包朝沙發上一扔,“樂樂,你在沙發上躺會兒,我去躺洗手間就出來,然後我們打車回家。”
“好叻,我翻翻這裏的報紙,”樂樂從沙發上跳起來,去旁邊拿了報紙過來,靠在沙發上有模有樣的看起報紙來。
初雪見兒子那小大人的樣子笑著搖搖頭,轉身朝後麵的洗手間方向走去。
走進洗手間的隔離檔,長長的放了一段水後舒服的微歎一聲,而隨著她這聲微歎傳來的是‘哢擦’一聲清脆的落鎖聲。
落鎖?初雪本能的楞了一下,該不會是聽錯了?這晚上都沒人,誰來落鎖?
錯覺,一定是錯覺,初雪這樣篤定著,可等她從格擋傳來,伸手去轉門鎖卻怎麼都轉不通時,她才真正的慌了起來。
旭日集團明明沒人加班,就她跟樂樂倆人上來,這個時候是誰來落她的鎖?
難不成,是傳說中的鬼?
想到這裏,萬初雪隻覺得一股陰風吹來,整個洗手間都涼颼颼的。
鎮定,一定要鎮定,萬初雪給自己打著氣,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連中國都沒有,更別說是美國了。
所以,這會兒,估計是誰在跟她開玩笑。
可是誰呢?這公司裏除了他們母子倆,難道還有別人麼?
該不會是保潔員還沒下班?
“喂,誰把門鎖了?趕緊打開啊,裏麵還有人啊,我要出去啊!”
沒有人回應,初雪忍不住提高音量喊著:“開門啊,誰鎖的門?趕緊來打開啊!”
外麵沒人任何聲音傳來,別說人的回應,就要連腳步聲都聽不到。
洗手間是靠走廊盡頭的,距離前麵的迎客大廳非常遙遠,而這女廁所還不靠窗,隻是靠通風口來透氣的。
該怎麼辦?
其實洗手間的門鎖並不是很牢固的那種,隻要有釘錘等猛力砸幾下,門鎖就能應聲而落,她就可以開門出去。
可關鍵是,誰沒事把釘錘帶洗手間來啊?
她打算在洗手間裏尋找一下看有沒有可以借助的工具,可還沒來得及搜尋,下一秒,洗手間的燈在瞬間熄滅。
突入起來的黑暗讓萬初雪根本無法適應,她近乎絕望的拍打著門板,聲嘶力竭的喊著:“有人嗎?快來人啊?樂樂!樂樂!樂樂”
恐懼和慌亂隨在窗外的風撲麵而來,襲擊著黑暗中的萬初雪,讓她瞬間有種馬上就要窒息而亡的錯覺。
前麵大廳的樂樂看完了一份報紙,抬頭望了眼牆壁上的時鍾,忍不住皺眉:“這都半個鍾了,媽咪上洗手間怎麼還沒回來呢?”
即使是大號,半個鍾也應該足夠了吧?
樂樂丟開手裏的報紙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雖然是第二次來旭日集團,卻是第一次去洗手間。
旭日集團很大,占據這棟樓整整一層樓,而過道裏,晚上除了牆壁上的應急燈,就沒別的照明了。
樂樂尋著方向慢慢的朝前走著,好不容看見WC,這才大聲的喊著:“媽咪,你好了沒?”
沒有回應,樂樂又喊了兩聲,還是沒有回應,到底是五歲的孩子,不由得心慌起來。
“啪啪啪”小手拍打著洗手間的門,樂樂大聲的喊著:“媽咪,你在裏麵沒?媽咪,你在哪裏?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