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終於放下心來,或許是一周多實在是太過疲倦,一向號稱擇床的邵含煙第一晚到紀遠家就睡得很香很沉。
鄉下的環境格外的安靜,晚上幾乎聽不到任何機械的聲響,而清晨則是被窗外的鳥叫聲喚醒,推開窗來,一陣清新的空氣迎麵而來,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一下,隻覺得格外的舒服。
紀遠這雖然是鄉下的樓房,但是設計得並不比城市裏的別墅差,樓下是客廳,餐廳,廚房,衛生間等。
而樓上,依然有個小小的休閑廳,然後是三個房間,最讓人感到舒適的是,樓上的每個房間都還有獨立的衛浴。
邵含煙滿足到歎息,鄉下的房子有這麼好,這的確是她之前從來不曾想到過的,而且,這些地板還都是純木的。
她洗漱好拿了包下樓,這才發現整棟樓一個人都沒有了,對麵安瀾和易水寒的房間門也都大打開著。
紀遠原本給易水寒和安瀾倆人安排了夫妻房的,可安瀾說鄉下人講究,很多人不願意人家夫妻到家裏去睡覺,覺得那樣會觸黴頭。
易水寒也說要入鄉隨俗,鄉下的人很多忌諱,雖然紀遠熱心的幫他們安排了夫妻房,可他們也還是應該有分寸,不要不尊重別人的規矩。
邵含煙下樓來,已經沒見到易水寒和安瀾了,隻要阿雅麵帶微笑的迎著她,說早餐已經幫她準備好了,請她去吃早餐。
“我去看看語嫣先。”邵含煙心裏記掛著女兒,抬腳就朝紀遠的房間走,當看見空空蕩蕩的床時,整個人又嚇了一跳。
“語嫣呢?”邵含煙緊張的問著跟到門口的阿雅。
“紀遠把她帶出去曬太陽了,”阿雅笑著給邵含煙解釋:“紀遠說把她一個人留家裏太悶,所以也帶著她出去了,今兒個要收割麥子呢,收割機早就開動了。”
“是嗎?”邵含煙朝門外望了望,沒有看到所謂的收割機,不過卻隱隱約約的聽到了機器轟鳴的聲響。
“阿雅吃早餐吧,吃了我領你去看。”阿雅把邵含煙領到餐桌邊,再把鍋裏一直保溫著的早餐給邵含煙端了出來。
而此時,田地裏,易水寒和安瀾則興奮的跟著紀遠,看著收割機正歡快的在黃燦燦的麥田裏收割著。
“這麼多地,大概都是時間能收割完?”易水寒和紀遠探討著收割的問題,而安瀾則拿了相機不斷的拍照攝像。
“二十畝地,大約七八個鍾吧。”紀遠向易水寒解釋著:“我最近在研究一款新的收割機,希望能達到美國約翰迪爾的技術和功效。”
“美國那款收割機有什麼功效?”易水寒趕緊追問著。
“據說一個小時可以收割二十畝玉米,”紀遠笑著說:“在這方麵,我們還是落後了很多,這一點不得不承認。”
“那買一輛美國的回來不就成了?”易水寒微微皺眉,收割機而已嘛,一年也就用那麼幾天。
“買一台新的估計要幾百萬,聽說臨縣有人花一百萬買了台二手的,用是好用,但是總出毛病,維修費用高,所以我還是決定自己設計製造出來。”
“設計這種收割機大約需要多少經費?”易水寒皺著眉頭問。
“經費我有,每年我賺的錢都花不完,”紀遠趕緊說:“現在缺的是技術和時間,我還在慢慢學技術,我想過幾年應該就可以了。”
易水寒點點頭,既然紀遠說經費他有,那他也就沒再說什麼了,何況紀遠這人,估計也不是那種輕易接受別人援助的人。
而易語嫣就睡在她們的身邊,生下是一把躺椅,為了防止蚊蟲,紀遠還特地給她拿了小孩子的蚊帳罩著。
邵含煙被阿雅領著趕到這裏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兒子在和紀遠熱烈的聊著,媳婦手裏拿了相機在田地裏奔跑。
而女兒呢?成了植物人的女兒躺在;涼椅放下後的床上,在一片淺粉色的紗帳裏,睡得正香,太陽照在她白皙的臉上,跟個小嬰兒一樣。
細心的邵含煙很快就發現,易語嫣換衣服了,昨天來時她身上穿的還是綠色的外套裏麵是白色的打底衫。而今天,已經換成鵝黃色的外套裏麵的淺粉色的打底衫了。
“昨天語嫣尿床了是嗎?”邵含煙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問紀遠。
紀遠臉色的神色倒是很自然:“沒有,我都是隔一段時間就抱她去把尿的,我想讓她養成一種定時大小便的習慣。”
“她是植物人,怎麼定時大小便?”邵含煙聽了紀遠的話明顯的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