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騫北推開了裴檸,眉頭緊皺地擦了擦嘴。
他耳垂泛了微紅,轉頭看向門口怔住的裴落,眸光中意味不明。
就這麼討厭自己嗎?
裴檸清醒過來,站穩身形,舌根一苦,聳聳肩道:“沒意思,我回去了,你們自便。”
先前醉酒帶給她的那點鬆懈和愉悅,完全被陸騫北和裴落的出現攪亂,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樂趣。
她也實在懶得欣賞裴落假惺惺的演技。
裴落緊緊盯陸騫北麵部,捕捉到男人掩蓋不住的失落,心裏驀然揪緊。
“騫北哥哥,我們進去吧,別掃了興致。”裴檸一走,裴落緊緊抓著陸騫北的手,擔心陸騫北會跟著離開。
“嗯。”陸騫北心裏煩悶,收回看向門口的視線,悶聲答應。
兩個人找了一個包廂坐下,裴落盈盈一笑,幫陸騫北倒酒,試探道:“騫北哥哥還在為姐姐的事不開心嗎?”
她剛在走廊那看得真切,陸騫北看著裴檸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心裏惶恐。
陸騫北薄唇緊抿。
“其實姐姐就是好玩了一些,拿捏不好尺寸,過些日子可能就收心了。”裴落眼神意味深長。
“那是,她哪有你尺寸拿捏得好,整個人就差沒撲到陸騫北懷裏了。”江河搖著雞尾酒走了過來,剮了裴落一眼。
他不過走開了一陣,結果就從酒保嘴裏聽到裴檸被氣走的事,頓時就一肚子悶氣。
好好的計劃都被裴落攪和了。
“其實有些話我知道不該說,畢竟作為妹妹,我應該維護姐姐的。”裴落一臉為難,自顧自說出口。
“有時候姐姐做事也太過分了一些,在家裏我們隻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結果現在變本加厲,完全罔顧騫北哥哥你的想法,逼著你結婚,現在又當眾給你難堪。”
“你都是為了我,才受了這份委屈,如果騫北哥哥你心裏還覺得不舒服的話,我替姐姐向你道歉。”
這一番表演說得江河都忍不住想站起來為她鼓掌叫好了。
“按我說啊,你可比你姐姐優秀得多了。人家給你做了骨髓移植,非但一句感謝都得不到,現在反而還得把合法的老公‘借’給你撒嬌。”江河絲毫不怵,慢條斯理地反譏。
“這人啊,知人知麵不知心,真讓人害怕。”
裴落撇嘴,擔心陸騫北懷疑自己,連忙和他解釋,“騫北哥哥,我不是……”
“行了。”陸騫北不耐煩地砸下酒杯起身,眉頭緊鎖。
剛才他們兩個人的對話,他完全沒有聽進去,隻覺得聒噪得厲害。
“我今天沒心情,改天再聚吧。”陸騫北鬆了鬆領帶就要走,手臂被裴落先一步拉住。
“騫北哥哥,我一個人回家有些害怕,你送我回去好不好?”裴落搖了搖他的手撒嬌,長睫毛撲閃,聲音軟糯。
這一招她向來沒有失手過。
“江河,交給你了。”陸騫北褪下裴落的手,不再多做解釋,直接大步離開。
裴落詫異,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要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