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遙感前朝後宮純善,忠心為民,禦妻多年盡心盡力侍奉,特此對前段之事種種進行論功封賞,並同時大赦天下。加封皇太後尊號“慶元”,詁貴太妃“仕嫻”,端太妃“安壽”,福太妃“雲昆”,康太嬪“欽德”,晉定妃為皇貴妃攝六宮事,玉妃為玉德妃協理六宮,顯婕妤為顯貴嬪,充嬪為充貴嬪協理六宮,恩嬪為恩婕妤協理六宮,信嬪為信容華,雲常在為僖嬪,陳采女赦罪回宮,晉勤貴人,司常在為肅貴人,寧寶林為寧常在,安官女子為安采女,欽此!”
永福宮。
“嬪妾等參見皇貴妃娘娘,皇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免禮。”此時的定皇貴妃正做在之前自個兒一直所仰望的最高位置上,看著後宮眾人挨次坐在她下方,心境卻已與當時入宮不同了,那鎏金華貴的妃紅珠寶掛身也沒有感覺到一絲由衷的歡喜,反而覺著那冰冷的珠翠略顯沉重,倒像是那枷鎖一般禁錮了她的自由。
接受了後宮眾人的朝拜後,自個兒一個人獨自靜靜地坐在宮中,唯一可以稍微慰藉的事情就是一邊逗弄著出生不久的孩童,一邊等著皇上剛剛下旨給了恩寵讓母親進宮的身影。從上次見著,如今也已有小半年了,二姐衛淑和早些日子嫁與了薛家三公子薛明聿,如今也是已生了一男一女,生活的日子倒是十分舒心愜意,聽說這次二姐跟著母親一同進宮,心中便更是歡喜。
“主兒,衛夫人來了。”千聆姣姣笑著走進來,掀起半個簾子,隨後那年過半百的婦人便露了麵,穿著尋常命婦的朝服,身後跟著衛淑和慢慢拜倒:“妾身攜薛衛氏拜見皇貴妃娘娘,願皇貴妃娘娘長樂未央。”
“母親,二姐,快請起。”定皇貴妃看著母親麵頰上依稀可見的淚痕,眼眶泛酸,伸手上去摸了摸那溝壑:“母親,許久未見您,心中當真是百感交集。”
“有勞皇貴妃掛念妾身,是妾身的榮幸。”衛母把定皇貴妃的手按著拿了下來,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把麵前人瞧了個遍:“皇貴妃娘娘容顏依舊不變,而妾身已然老去。這黑發再怎麼遮蓋,也藏不住裏麵的銀絲了。”
“母親容顏未改,那些都是您自己心裏所想罷了。母親,二姐,還是趕快請坐下,咱們三人好好的說上一番。”定皇貴妃轉頭喚道:“千聆?”
“在。”
“茶要雪頂含翠,再上上兩盤乳酪方糕,快。”
“是。”那千聆笑一笑,對著夫人和衛二姐屈膝行了個禮,便慢慢退,出門外給她們三人留下了單獨的空間。
“母親,一會兒把我給你帶的那些人參鹿茸都好好的帶回去用著,千萬不可懈怠,莫要讓女兒的心意白白浪費了才是。”
“好,娘娘掛心,妾身感激不盡。”
“二姐,你的那兩個孩子若是有空,也可帶來宮中,時堯閾喬都很想見見他們呢!”
“好,三皇子和五公主身子金貴,剛才妾身先去瞧看了,一看便是跟娘娘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倒是頗為安靜,乳母喂完了奶便乖乖入睡了。”
“是啊,不像故祈,現在年齡大了,愈發像個皮猴子,半點沒有公主的賢淑氣質,倒像是那皇子一般頑皮。如今她也到了上書房的年紀,聽說被那夫子氣的是吹胡子瞪眼睛,本宮也明裏暗裏說過她好幾回了,也不長個記性,偏偏還是皇上可得勁的縱著她,讓故祈更無法無天去了。”定皇貴妃麵帶笑意,雖然說著自個兒生氣,但卻瞧不見半分。
“四公主是皇貴妃娘娘的長女,皇上寵愛著也是有的,孩子還小,以後可以慢慢教,不過這也是孩子小時候的天性,那樣多可愛啊。”
“二姐,您就好好寵著她吧!”
“對了,這次來也是跟你說一個事兒。”衛淑和突然來了這麼一嘴。
“怎麼?”
“薛家的四小姐,你可還曾記得她?”
“自然是記的。那姑娘,讓人見一麵便難以忘卻,薛世芍?是也不是?”
“是,就是她之前不是嫁給了陳家公子嗎?可後來陳家公子不幸去世,如今隻留下薛四小姐一人,現在那薛世芍正呆在薛府。薛四爺也是為她有些焦心,想著如今若是能找個好人家把她嫁了去,也是不枉之後的生活。這不是找到了妾身來拖個口信捎給皇貴妃娘娘,想著若是找了皇上,能夠博得一個恩典,讓皇上親自賜婚,那豈不是會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緣?且男方家中也不會因此嫌棄薛家四小姐乃是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