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親手害了我的孩子,是我錯信了我心中的你,現在我醒了,徹底醒了,這輩子我做的是錯了,但是我的錯不在對你說謊,不在隱瞞了這個孩子,而在於我愛上了你……”說完她就苦笑一聲,這聲笑好像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笑容落下,她的眼眸也閉上了。
她的身影消失在教堂的盡頭,可是還能隱約聽到她反抗的聲音,這是她在為了孩子叫怨。
醫院裏宋君清已經躺在了手術室中。
“孩子……”是她最後的輕喃,打下麻醉她睡了,也許夢裏的她沒有這麼痛苦。
由於宋君清的一鬧,這場訂婚典禮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浪漫,接下來的儀式也是從簡而過,結束了宮老爺子一行人就忙著找記者壓下這件事。
必竟不是光彩的事,不管是宮家還是安家都絕對不會讓這件事往自己的臉上添黑。
直到儀式結束,秦若蘭還在抱怨,說上輩子到底是積了多少怨,才會惹上宋君清這個禍害。
對於秦若蘭,宮老爺子也隻是怒瞪了幾眼,再也沒多說什麼,他知道這件事宋君清沒有一點錯,是宮奕止錯了,整個宮家都錯了,原本最純淨的一個孩子卻成了最後的犧牲品。
宮奕止並沒有在教堂停留過久,結束後找了個借口就離開了。
他的車子飛馳在公路上,停在醫院門口,一下車他卻停下了腳步,看著眼前這高聳的大樓,他杵了,連腳步都邁不開。
現在這不是醫院是刑場。
思量了許久他終於走了進去,一進去就直奔了手術室。
他到手術室前蘇煜哲也已經到了,蘇煜哲看到宮奕止走過來,強笑著站在一邊一句話都沒有說。
“孩子呢,孩子呢。”以往的鎮定不在了,宮奕止快步跑過去問道。
蘇煜哲歎了口氣搖搖頭說道:“打掉了,在我回來之前手術就已經結束了,我檢查過了手術沒有絲毫作假,胎兒的屍體我也見到了,你要是想見我現在就帶你去。”
聽到蘇煜哲的話,宮奕止心裏猛的一沉,耀眼的黑眸頓時暗淡下來,無力的搖著手說道:“不用了,不用了。”
他對那孩子有太多的虧欠,死胎他真的不敢看,他怕真的想宋君清說的那樣,孩子天天繞在他的耳邊,要是它真的問,爸爸你為什麼不要我,他又該怎麼回答。
“宋君清呢?在病房是嗎?我去看她……”
蘇煜哲看到宮奕止轉過的身子嘴角喃動著,想說些什麼,最後卻硬生生的壓下了。
現在他不敢多說些什麼,他知道宮奕止現在最想見到的就是宋君清。
他轉身的時候,背影中有種說不出的東西,有孤寂,哀愁,思念……
他來到病房前,推開門就走了進去,可是走進去他看到隻有一張空空的病床,病床那麼整齊,甚至連一個褶皺都沒有,根本沒有人躺過的痕跡。
宋君清呢?
他晃了晃頭,再睜開眼依舊是一片空。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剛剛做完手術她能去哪……
“她走了。”蘇煜哲在他身後說道。
“什麼?”宮奕止就算是看著這空空的病床還是不願意相信,他強扯著笑容,慢慢走到床邊,手指慢慢拂過她睡過的床鋪,嘴角顫抖的喃著,“她才剛做完手術怎麼可能離開?”
“你們為什麼不攔住她?”
蘇煜哲看著他單薄的肩頭,第一次看到他身上隱藏已久的脆弱,“攔?怎麼攔?手術剛結束淩若澈就來了,直接將她劫走,那時我還沒到,就憑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醫生護士他們拿什麼攔?”
“奕止,當初將她逼上手術台的是你,現在要她留下的也是你,一切都是你在主宰,你想過她的感受嗎?也許一開始我們就都錯了。”
宮奕止苦笑一聲,看著潔白的床鋪身子附下,臉貼近著,可是床單已經換了,就算再近也沒有她的味道了。
“哲,出去吧。”
“奕止。”蘇煜哲皺著眉頭叫道,他還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