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清緊攥著自己的衣領,失神的放下手中的包,踉踉蹌蹌的走到自己的臥室前,可是剛往前走幾步,她就看到了那虛掩的房門裏發出的微弱的燈光。
那是宋念行的房間,他已經睡了,所以宋君清連開門的動作都非常輕。
看著床上安睡的小人,她忍不住俯下身子輕輕地幫他蓋好踢開的被子。
這是她的孩子,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嘴都和自己多些相似,可是唯獨他臉上最有神的眸子,和宮奕止簡直一模一樣。
血緣真是個奇妙的東西,想否認都不可以。
今天晚上其實徐以生沒有錯,她的逃離還是因為有抵觸,她還是不能一心一意對徐以生,這麼說來她還真是個壞女人,守了自己十年多的人她竟沒有辦法全心接受他。
隻能說她太自私了。
今天晚上她是錯了,明明以為一切都完了,她和宮奕止之間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了,可是他受傷了,她還是無法放任不管。
宋念行聽到有細微的哭泣聲,慢慢睜開眼睛,看到宋君清眼眶有些紅腫,他立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張開雙臂直接撲進宋君清的懷中,一隻手環住她的脖頸讓自己坐在更穩固一些,另一隻手慢慢擦著她眼眶下的淚水,“媽咪,你怎麼哭了?”
宋君清趕緊有力吸了一下鼻頭,莞爾一笑,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沙子不小心進眼裏了,念行給媽咪吹吹就沒事了。”
“好。”說著宋念行就將前探了探身子,用力鼓起自己小嘴對著宋君清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吹著。
宋君清不哭了,鼻尖卻酸了,她將宋念行抱在懷中強扯著嘴角說道:“媽咪沒事了,念行快睡吧,明天還要去幼兒園呢。”
“恩,媽咪你知道嗎,我們學校剛來了一個幼兒園老師,可好了,我很喜歡她…… ”說著說著宋念行的睡意就更加濃重了,眼皮垂下很快就睡著了。
宋君清看著在自己懷中的安睡的孩子,慢慢將他放在床上,嘴唇微微地揚起。
念行你是上天給我最好的禮物。有這麼乖巧的孩子也算她五年前沒有一無所獲。
“迷惑”的開放書包間內宮奕止坐在沙發上仰頭將酒喝下,蘇煜哲在一邊看著他一杯杯烈酒下肚,卻一點也攔不住。
“奕止,夠了,你身上有傷不可以過度飲酒。”蘇煜哲將他手中的酒杯奪下,直接推到了宮暝夜麵前。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有數,喝這麼點酒沒事的。”
“我是醫生,你的身體怎麼樣我最清楚,都好幾天了,你都堅持不換藥,你真的要等手臂廢掉嗎?”蘇煜哲擔憂的看著他有些醉意的臉龐,動作雖有些粗魯但是手上力度不大的拉過他的手臂,看著已經快要化膿的傷口,眉凝糾結的說道:“一會我去你那幫你先把藥換了 。”
宮奕止看著自己肩部,黑色的襯衣將傷口完全覆蓋住,可是他胸前解開的兩顆扣子,從前麵能看到包紮的紗布,紗布一圈一圈,包紮的沒有那些專業護士那麼耐看,但是也可以說的上是認真。
這是宋君清給他包紮的,他一直不忍心拆下,所以換藥的事也是一天拖一天,他的脾氣又倔,他不點頭誰也別想給他換藥。
一旁的宮暝夜挑 逗著懷中打扮妖豔的女子,英俊的臉龐帶著邪魅而又有點玩世不恭的微笑,拿起剛剛宮奕止的酒杯就將酒一飲而下,“奕止,聽說宋君清回來了,可是真的?”
蘇煜哲一聽,立刻轉過頭去對著宮暝夜使眼色,可是宮暝夜就像缺根弦一樣死活不懂,無奈蘇煜哲隻好轉移話題,“夜,剛不讓奕止喝酒,你怎麼又喝上了。”
“酒消離人愁,你不知道嗎?”說著他又露出了自己的招牌笑容。
“離人離人,夜,你會還沒有忘了寧靜月吧。”蘇煜哲突然問道。
誰都知道寧靜月走後,宮暝夜發瘋了一樣找她,後來宮暝夜也走了,出去了一段時間,美名曰為散心,實質上是去找她,可是茫茫天下,就算是苦尋也是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