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開步子走向一邊,從口袋裏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撥下號碼,嘟嘟聲撓著她的心,也讓她在避開人後斂起了眉心。

“方雅蘭是我,能不能再麻煩你一次。”

滴,手術室的門打開了,方雅蘭摘下口罩,露出了自己的精致的臉龐,走到宋君清麵前,不去理會旁邊嘰嘰喳喳的詢問聲,重重的歎了口氣重拾起笑意說道:“命保住了,不過他是中風,估計以後都可能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方雅蘭。”宋君清輕扯了一下嘴角,包含了太多,謝意還有歉意。

方雅蘭和蘇煜哲的事情她聽淩若澈說了,之前給方雅蘭打電話,她每次都笑著說自己沒事,可是她方雅蘭到底有多麼難受,她現在就有多麼自責。

方雅蘭輕拍了一下宋君清的肩膀,笑了笑,然後轉身就走開了。

五年前淩若澈就說過帶她一起走,可是她拒絕了,所以她從來不怨誰。

相反她還是很感謝她和淩若澈,他們不僅僅給了她一個家的溫暖,還讓她認清了自己的心。

她挺直腰背,嘴角肆意的勾起,回應著和她許久不見熱情打招呼的同事。

中風對搖搖可墜的K集團無疑不是一個晴天霹靂,宋晨婧從來不熱衷於經濟和管理,雖然大學的是金融,可是對她而言那些都是天書,以至於四年大學下來她連最基本的財務都不會。沒有了宋秦豐的駐守,K集團就是一個群龍無首的空殼,想破容易了許多。

走在醫院的走廊上,本來是件高興的事,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沉著步子在走廊裏踱步這。

突然一個病房中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停下步子走到門前看著裏麵的人,那不是宮奕止嗎?這個背影估計這一輩子她都是不會認錯的。

病床上,左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的安菁躺在那,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兩片慘白的唇瓣像秋天裏將要凋謝的柳葉,顫顫巍巍的,不免會讓人心生憐惜。

另一旁站在的安母心疼女兒,眼眶充紅看著她手上的紗布,不停的用手帕擦著她流下的眼淚,嘴裏還一直為女兒抱著不平,“安菁啊,你怎麼就這麼傻,你要出了什麼事你讓我和你爸怎麼辦?以我們家的勢力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你又幹嘛這麼傷害自己。”

很明顯這句話是說給站在一旁冷漠充斥著麵部的宮奕止聽的。

宮奕止也很是自覺的對號入座,本能的皺起眉間,倒不是對楊惠茹說的話不滿,隻是不喜歡別人在他麵前玩指桑罵槐的把戲。

“媽……我隻要奕止……”安菁的聲音很輕,很明顯失血過多後她的身體還沒有恢複,她用力抵著床鋪,右手伸上前掙紮了許久才勉強抓到宮奕止的衣角,噙著淚,眼眶像桃皮完全哭腫了,“奕止……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從頭到尾她都是這麼一句話。

宮奕止低下頭緊皺的沒有一點舒緩,看到她將自己的西裝攥出褶皺心裏更是無盡的厭煩要不是顧及她現在有傷在身他根本就不會踏足這裏一步。

他的緘默不是讓所有的人都沉著一口氣,他的性格是陰晴不定的,說不定下一秒他就想通,在執起安菁的手,滿是心疼。

想到這宋君清心裏一揪,表現的也過於慌張了,手一鬆包就掉到了地上。

聽到這個聲音房內所有的人都轉過頭來,盯著她,不過她反應還算快,撿起包隻留下了一個匆忙離開的背影。

但就是一個背影宮奕止也可以捕捉的清清楚楚,她一出現她的味道在整個空間都彌漫開來,讓他無暇再去顧忌其他的事情。

他冷然的甩開安菁的手,嘴角噙著的笑再譏諷不過,麵容上泛起陰冷的精芒,“下次割腕前記得直接把記者叫到家裏,也順便把醫生請好,省的流血過多白唱一出戲。”

他最討厭這種自作聰明又愚蠢至極的女人。用自己的命來給他施壓,製造輿論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

她未免忘了給她做手術的是蘇煜哲,刀口深淺,厲害程度難道他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