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流進入心中,填補清冷的月光帶給他的寂寥,從心裏湧出的空愴他很排擠,急需那如夢幻的深陷的梨渦帶來一點慰藉。
君清,你想要的,不論是五年前的,還是五年後的,不論是違心的,還是真心的我都給你。
手掏進口袋,無聲的打開暗藏在裏麵的盒子,順著戒指的紋路一遍遍拂過。
戒指撿回來了,當宋君清將戒指扔出,他整個心都是悲愴的,烏濃濃的赤痛碾壓過他的軀體。
放下身段,斂起自尊,換得竟是這個下場,天知道受創的他又是為何錯亂的神經,在看到宋君清和徐以生在一起後,會瘋了驅車回別墅,在薰衣草田中打著燈找了一晚上戒指。
天是暗的,和他的心差不多的顏色,泥漬染髒了高貴的襯衣,紙條在他精壯的手臂上流下一道道傷痕,而他一連幾個小時都是低著頭埋著腰,打著手電仔細的查看的每一處。
眼睛酸疼,站起來時甚至都幾乎虛脫,可是他找到戒指時,那無比的興奮莫過於找回自己的命。
對,就是一條命,這個戒指就是用命換的,一分不假。
在淩家氣氛要低迷的多,宋君清坐在沙發上攢足了笑,嘴角從進家門的那一刻就沒有停止過,幾乎僵硬的嘴角,一直在重複著一個動作,甚至到她想放下的時候都困難了。
徐以生坐在她的身邊,緊攥著她的雙手,看著她嘴角的笑意,心裏卻苦到極致,聽著她一直漫無目的的談著,微擰著眉頭吐露著他的心疼。
他知道宋君清並不希望將自己心裏的苦意傳遞給自己陪在她身邊的家人,就算自己再累,她也全抗在了心底。
徐以生並不想打破她打造的自認為的溫馨和睦,迎合著她兩句,給她一個暖心的微笑,卻在她轉過頭去時無奈的將嘴角搭下。
沒有辦法,不管是律所還是L集團他能想的辦法幾乎都想了,宮奕止的實力比他想的要大得多,要不另辟奇路,要打贏官司幾乎是不可能。
皇甫晴坐在一邊看著強裝的女兒,心裏無比難受,微紅的眼眶中充斥著除了自責還其他異樣的表情,擔憂,自責,還有……
要不是有淩若澈在一旁壓住她的手臂估計她早就衝上去將宋君清護在懷中了,為什麼她的女兒一定要承受這麼多的痛苦?
現在她甚至想讓淩若澈停止他腦海裏瘋狂的舉動,何必非要宋君清回到宮奕止身邊,她要的隻是自己的女兒幸福,不管這個幸福是誰可以給她的。
真相,真相,她現在就想說出,瞳孔周圍漸漸溢出的淚水,滾燙了她的整個眸子,看著宋君清的視線也漸漸的變得深情深情。
心裏的折磨,和擠壓已經的思念愧疚終於衝破了她的眼眶,流水如斷線的珠子無聲無息的落下,滴在淩若澈的手臂上化開。
“這官司我們不打了,薰……”皇甫晴的話才說了一半,淩若澈就擰緊眉頭,幽暗狹長的眸子一暗,立刻按住她的身子,阻止著說道:“媽,君清累了,你先讓她去房間休息會吧。”
淩若澈意味深長的眯著眸子對著皇甫晴微微點頭,努力想穩定她的情緒。
同時他也接收到了皇甫晴因思女心切眼底流入出來的那種焦急,所以對著徐以生就說道:“以生,你先帶君清上樓吧。”
徐以生也看出了蹊蹺,皇甫晴的激動絕對是另有原因,但是禮貌至上,他還是答應了淩若澈的請求,而且,現在宋君清也真的需要休息。
沒等宋君清說著什麼,他就扶著宋君清走上了樓梯。
聽到房門關合,淩若澈就遣退了傭人,讓皇甫晴坐穩安撫著她的情緒,“媽,我知道你是為了君清好,可是你現在這樣隻會讓她泯滅自己的內心,念行我們是能幫她搶回來,我出手去要,宮奕止也會罷手,但是你真的忍心看君清一直這樣下去嗎?”
“這樣下去又怎麼樣,以生這個孩子夠溫柔,夠體貼,足夠能讓你妹妹幸福,你為什麼非要偏執的認定宮奕止才是最適合她的人呢。”顧念的樓上的人,皇甫晴也稍壓低的自己的聲音,但是語氣裏也充斥著對淩若澈的不滿。
“你就有意撮合君清和宮奕止,你又何必當初讓徐以生和她在一起,這樣不管到頭來君清和誰在一起,她都會帶著沉重的愧疚感過一輩子。”
淩若澈斂了斂眉,和皇甫晴說話他從不會帶著囂張的氣焰,有理的他都會順從,他覺得這是對母親最大的尊敬,可是件事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