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為宮奕止丟過命,還是說徐以生知道了什麼……
聞言,徐以生環住她腰身的手臂僵住了,“我口不擇言了。”
最無力的解釋。
看到徐以生臉上不自然的表情,宋君清對後者更加肯定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以生,還是說你早就知道一直在瞞著我。”
“你知道我是菁菁是不是?”宋君清反握住徐以生的手臂,不顧手腕上的痛感用力搖晃著,她多麼希望徐以生回答不是,或者是一臉震驚,或者是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至少那樣不是所有的人都在瞞著她。
徐以生的確是一臉震驚,不過是對宋君清知道自己身份這件事震驚,“誰告訴你的?”
果然,他早就知道了。
宋君清的手慢慢滑下,事情說開了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不管徐以生能不能接受,事實就擺在這裏,她不需要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我全都記起來了,我頭部受創之前的記憶恢複了不少,我不知道你在知道我的身份的時候是什麼想法,但是我知道,我心裏全是悔恨。”
“你怕我和宮奕止在一起會有危險,但是我又怎麼放得下,他從開始做的一切就都是為了我,對不起,我放不下他。”說著宋君清就牽起徐以生的手將戒指放在他的手心,默默合實,轉身就離開了徐氏。
宋君清走後很長一段時間,徐以生的手一直懸在空中保持著最初的動作,血液倒流回心髒迅速膨脹,超載的負荷幾乎要將他的整顆心撐爆,猛烈的泛酸。
墓園裏,天空中不知何時飄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讓人眼前形成一層薄。
宋君清身穿一套黑色的正裝撐著傘慢慢走到劉長音的墓前,將手裏的百合放下,半蹲下身子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手帕輕輕擦拭著墓碑。
看著黑白照片上笑容可掬的母親,宋君清長長的睫毛上無聲的就掛上了幾滴晶瑩。
“媽,好久沒來看你,你不會怪我吧。”
“媽……我想你了……”嘴裏發出的聲音逐漸變得含糊不清,一行清淚在臉頰上嘩然垂下,此時此刻她褪下所有的強勢顯得格外脆弱,也隻有在母親麵前她才會表現的這麼脆弱吧。
她用手帕輕輕的擦拭著照片,眸子更是心疼不已,這張照片還是劉長音年輕時的照片,也就是在那麼年紀這偉大的女人義無反顧的收留她,照顧她,給了她無盡的溺寵。
“媽,謝謝你,養育了我。”收留這兩個字卡在喉間她說不出,從她知道自己身份的那一刻到現在,她都不曾將劉長音附上養母這個名號,“我全都記起來了,君清永遠都是你的女兒。”
“不管怎麼樣這輩子我都認定你了,你叫劉長音是我的媽媽……”說著她強扯的嘴角用力笑了一下,抬手擦掉了臉頰上的淚水,她不想哭,看著母親的遺照,她心理突然泛起一陣心疼和憎恨。
交織的情感,將她帶回以前的生活,宋秦豐,羅柳紅母女的一言一行都在生生折磨著她。
越想越痛,她恨,恨宋秦豐利用母親的善良奪走劉氏,恨他利用她的身份一次次要挾母親,更恨他們最終釀成了母親了離世。
宋秦豐對她不曾盡過父親的責任,他和她沒有一點血緣關係,她可以不怨他,但是他對母親的殘忍,讓她 絕對無法原諒。
思念到此,宋君清的眸子忽然閃過一絲冷厲,“媽,你放心,劉氏的一切我一定都會幫你奪回,我會帶著宋秦豐來這裏為他的所做所為懺悔認罪。”
依偎在母親的墓前,就像她從未離開,以前的幕幕從她的腦海裏飛馳而過,五分的甜蜜,五分的悲愴,真想回到以前……
雨還在下,傘早就丟在了一邊,雨水打濕了她的頭發,她的衣服,在秋風中她卻感不到一絲陰冷……
因為有劉長音的庇護。
伴著耳邊颯颯的響聲,腳步踏下踩在枯黃的落葉上發出很清脆的聲音。
到了。
抬起頭看偏歐式的建築,摸著鐵質的大門,用指肚拂過每一個棱角,飛翻的思緒帶著熟悉的感覺將一個個畫麵從記憶深處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