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清心裏擱的一聲,沒想到宋秦豐拚命想揭穿的就是她的身份。
驚訝少點,苦澀倒是多點,一顆心隻往下墜,早在他住院那天不就是要揭穿她的假身份嗎?
劉明輝擰著眉頭,從上隻能看到宋君清的頭頂,看不到她臉上的神情。
“到最後拿孩子的身份來說辭,宋秦豐,我除了是K集團的董事,還是她的舅舅,這世上和她有親情關係的人不單單隻剩你了,你現在神誌不清在這裏胡說八道,我就當沒聽見。”
宋君清抬起頭瞳孔微張,驚訝的看著劉明輝,沒想到劉明輝竟揣著明白裝糊塗。
“你……你……”宋秦豐滿臉通紅惱羞成怒,知道劉明輝和宋君清是一條線上的,接著就用僵直的手臂撐著床,想要撐起自己的身體按緊急呼紐,趁自己還清醒說出宋君清的身份。
劉明輝快步就要上前阻止他,宋君清手一攔,抬起頭來,看著床上艱難的挪動著,滿頭虛汗的宋秦豐。
“對,我不是你的女兒,和你更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劉明輝愣了,宋秦豐也愣了,他們沒想到宋君清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十幾年前你利用媽媽的善良,逼迫她在我和劉氏之間做抉擇,你是狠毒,做事謹慎,但是你唯獨留下了我,失憶可能是一輩子,也可能是暫時的,你要是知道十幾年前躺在病床上,那個頭纏著紗布,無依無靠的女孩就是剛剛宣布死亡的菁菁時,你還敢那麼逼我媽嗎?”
宋君清瞪著嘴角抽搐眉毛狂跳說不出話來宋秦豐,突然笑了,他這反應就是回答了,他不會,要知道,他一定會抱著她飛奔回淩家,邀功。
人激動的時候往往會忽略了周圍細小的聲音,咯噔一聲,是手從門把上滑下的聲音。
“淩……淩……”宋秦豐現在就像是剛從地獄裏爬回的人,冷汗浸濕的頭發趴在額前,眼睛裏布滿血絲瞪大,嘴角抽搐著還不停有口水流出來。
“是菁菁。”
現在宋秦豐和劉明輝終於知道了淩家為什麼為了一個幹女兒不計利益了。
房間被陷入了一片寂靜。
突然房門打開了,一個欣碩的身子從外麵走進來,宋君清先是看到了一雙黑色的皮鞋,再是同色係的挺括的褲子,她就知道來的是誰了。
他站在門外多久了?
宮奕止睨著宋君清驚訝的臉,握住她的手,一用力就將她拉在自己身後,冬日的暖光照在他的身上,將他大半個臉都籠罩在光暈中,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我和她有話說。”
見劉明輝點了點頭再沒有做過多的停留,拖著宋君清就走出了病房。
宮奕止單手抵著沁涼的牆壁,將宋君清禁錮在牆壁和胸膛之間,隔著熨帖好的西裝和襯衫,宋君清明顯能感覺到他砰砰加速的心髒。
一時間宋君清不敢抬起頭,睨著自己的腳尖,手垂在身體兩側緊摳著白色羽絨服的衣角。
樓梯間微黃的燈光打下將宮奕止的影子罩在她的上方,陰暗著,耳邊還有樓梯門晃動關合的聲音。
宮奕止俯視著她緊張無措的麵孔,頭低著,白皙的脖頸處微微發紅,耳邊細小的絨毛真切的讓人喉間發梗。
熟悉的名字還縈繞在耳朵深處,一把握住她沁涼的手指,劍眉擰起。
迥勁滾燙的掌心將她無骨的小手裹住,十指相扣,她還沒徹底適應這份炙熱,下頜就被扼住,抬起頭對上他深沉如潭的黑眸,那裏麵的情愫不是她能讀的懂的。
宋君清還沒有看清他的動作,就覺後腦勺被扣住,緊接滾燙的熱意在唇上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