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以前。
“心要正,氣要平,小兔崽子字都飛天了。”老先生抱著宋君清坐在一旁,手拿著戒尺敲著桌麵,看著宮奕止寫的字就心裏浮躁。
老先生聽完宋君清的話,突然別過頭去,弓著腰偷偷的抹去眼淚。
在轉過身來的時候,眼眶是紅的,但是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一般正經的臉上掛著幾縷善笑,上麵刻著深溝似的皺紋,這是歲月留下的印記。
看著宋君清,在望望她身後的宮奕止,笑容突然裂開,對著宮奕止說道:“混小子,可算是圓了你的念。”
宮奕止墨澈雙眼裏溫柔的笑意愈發濃重,“你好生歇著,稱了你的心淨賺個安穩。”
一家人都在下麵聽著樓上的動靜,剛聽到腳步聲就齊刷刷的站起身來。
當看到宮奕止麵色清冷,手插著口袋邁著大步走下來的時候,周美玲幾乎是第一個時間衝過去的。
看著他襯衫上那道墨汁,周美玲嘴角的笑是再也藏不住了,一該忐忑的心情,換了副幸災樂禍的嘴臉,“這是又招的老先生了?人老了脾氣就拗,你和宋君清也不是十五六歲的孩子了,非要跟老先生鬥。”
“真要氣出個好歹來是你們能照顧到還是負責的起。”
宮奕止聞聲看向周美玲,像是很隨意地答了句,“局勢沒定來之前二嬸還是積積口德。”
周美玲可是覺得現在局勢明了,宋君清不討喜,宮奕止又沒有大全,宮逸鋒當上家主,老先生兩腿一蹬,在這個家裏誰還能壓得住她。
呸,這一天悶聲悶氣吃噎的日子她是過夠了,現在打心眼裏盼著老先生早蹬腿呢。
周美玲冷哼了口氣,翻了翻眼。
秦若蘭直接繞過周美玲,擔心著還沒有見人影的宋君清,“君清呢,她懷著孕,你怎麼留她一個人在上麵。”
“咋懷個孩子就嬌氣成這樣,說兩句就孩子還不能掉了不成。”周美玲嫉妒的狠,談到孩子就忍不住多砸嘴幾句。
宮奕止扯了扯衣領,讓襯衫別那麼貼身,“二嫂那套育兒心經還是留給二弟的孩子吧。”
說著就轉眼看向秦若蘭,“初見孫媳婦叨嘮兩句,不早了,今天晚上是要多加幾副碗筷。”
說完轉身就走再次走上了樓梯,這次是去換衣服。
秦若蘭看到宮奕止麵色平靜,再想想他之前護媳婦的樣子,就知道宋君清沒什麼事。
其實就憑宋君清這相似的長相,老先生也該愛屋及烏。
老先生一見宋君清時,肅穆的神色中摻雜著異樣,所有人都看的出來,尤其是老先生針對她的時候,不言語隻是怕多想了在惹怒老先生。
老先生就忌諱的就是別人揣測他的心思了。
不一會宋君清就從樓上走下來了,畫麵還停留在書房裏的最後一幕,老先生長籲口氣,低下頭,眼角的皺紋擠壓著麵色上全部複雜的情緒。
是愧疚,是自責,是怨憂,還有對她的疼惜。
“你跟爺爺說實話,十幾年前到底是怎麼回事?”麵對宋君清不管是過了多少年,該有的那份疼惜,老先生是一分都不會吝嗇。
“模模糊糊,記不清了。”
“你跟爺爺也說虛的?”宋君清越發掩飾,老先生就越發堅定了腦海裏恐怖的想法。
“真的,那時候我才多小,時間在這久,又是經過腦部撞擊才記起的舊事,就隻有模模糊糊的影像,我總不能亂說一氣,誣賴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