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亮,呼延錦還在客棧裏吃著豆漿油條,皇太孫詹士府裏的一位府丞就已經到了,他掃了一眼,便徑直朝坐在窗邊,用早膳看街景的呼延錦走去。
“這位可是南都來的呼延大人?”府丞笑問到。
呼延錦趕緊站起來行禮:“正是在下。”
府丞也行了一個平禮笑道:“鄙姓張,是皇太孫詹士府的府丞。特來領你入宮。不急,你先吃。皇太孫要下了早朝才能見你,一會咱們到詹士府去認個門。”
完他也隨著呼延錦一起坐下,回頭對著二揮揮手:“豆漿油條來一份!”
回過頭來,他解釋道:“今兒起晚了,趕著點卯,早飯沒吃,剛好借您的桌吃兩口。”
“那有什麼?想請還請不到呢。”呼延錦見他不見外,心裏反倒安心下來,不由得好奇的問:“我這才剛進京,您怎麼就找來了?入城入店也沒見登記啊?”
“嗨!哪有這麼大神通?是刑部的易大人,一早過來跟我們您已經到了,皇太孫得了信,晌午邀您一同午膳,我這不就通知您來了?我進來一看您這身服飾,八九不離十。”
張府丞把油條掰成幾段,放在豆漿裏泡著吃,他看了呼延錦一眼,又笑著:“一看您這樣舉著整根油條吃的,就是外地人。這要泡著吃才去火。”
呼延錦聞言,也學著他那樣把油條泡在豆漿裏。
“我是去年才從翰林院入詹士府的,對南詹士府那邊的人不熟。”
“我上月才入的南詹士府,也隻認識裏麵的一個馬録事。”
“嗯嗯,我聽了,您是皇太孫親點入府的。今日皇太孫一聽您到了,高忻不得了……這次抓陳凱您立了功,給皇太孫長了臉,估計離提拔不遠了。將來,您還得多關照關照兄弟。”
呼延錦愣了一下,啞然失笑道:“您這哪的話?我初來乍到,也不懂什麼官場規矩,張大人要多關照在下才是,再,南府又如何能與北府相提並論?”
他這話,張府丞愛聽,他們北府的,打心眼裏看不起南府,若是呼延錦這就飄了,隻怕自己還要踩兩腳讓他清醒清醒,既然人家自覺,那就好了。
話間兩人都吃完了,不用騎馬,溜溜噠噠就往宮裏去。一路上,張府丞指指點點的介紹,哪有好吃的,哪裏能喝酒。
大明本是禁賭禁戲,可是遷了都之後,有錢有閑的也悶得慌,有些有背景的人暗中開場,或鬥雞鬥蟋蟀,或花樓唱戲,甚至還有賭葉子牌的,官府也睜隻眼閉隻眼,不鬧到皇上跟前就完事了。
“我跟您,這一條街上的花樓姑娘,都比不上一個水月樓的明珠姑娘,可就是太難排上她的號了,您現在去,估計都得排到下下個月!”張府丞昨晚就是在水月樓喝的酒,門清。
“哦?這位明珠姑娘是花容月貌,還是才藝雙絕?”呼延錦好奇的問……純粹是好奇……
“這麼跟您吧,她那容貌,就是比上的嫦娥也不遜色,關鍵是她會彈奏一種西洋琴,叫薩泰裏。那才叫稀罕!”
“西方的琴?”呼延錦想起花蕎曾跟他過,織女星在琴座,琴是西方的琴,就不知是不是,明珠姑娘彈的薩泰裏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