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錦頭一回被姑娘抱住,渾身都軟了,他笑道:
“不會的,我猜,應該是易呈錦在嚇唬你們,而且多半是鄭寬做的手腳。你沒發現?那間柴房的木牆都是濕的,要真燒起來,還要不少時間。不過你們就該被煙熏死了。”
方琬琰一聽,什麼嘛!那還不是死?又耍起賴來:
“我不要回家,昨晚他們就是在家門口,把我迷暈抓過來的。”
“我也是,本來快下雨,沒打算出去,可門房來傳,外麵有位公子找我,出去一看,人站在轉角,我一走過去,就被捂住口鼻,迷暈帶走了。”
方瀚雲雖然比妹妹大上那麼一點點,可看上去還沒有方琬琰成熟,如今他還在宮學裏,和那些王侯的公子們一起進學,就喜歡那些稀罕玩意,和其他府裏的公子哥沒什麼兩樣。
徐之錦看看方琬琰還抓著自己袖子的手,笑道:
“今晚你們必須回去。剛才高已經和人交上手了,若是你們沒回府裏,不但把花蕎給暴露了,還會連累歸來莊給咱們報信的人。”
方琬琰一聽,也是這個道理。
“沒事,回去咱們就,是府裏的人救了咱們,我還不信,我父親不管!”方瀚雲憤憤的:
“剛才那個地方我以前去過,以前叫做‘竹林雅居’,後來大概是生意不好,掌櫃歇業了。明我就去找人,把那裏翻個底朝!”
“不可!方三公子,這事你別插手,若是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到時,連累的是你們父親和大哥。”徐之錦連忙勸到。
方琬琰一手板拍到哥哥的大腿上,凶他道:“三哥!隻關了你一,就把你關傻了?聽徐大哥的,別給父親添亂。”
到了方府門口,方琬琰依依不舍的和徐之錦告別。
方府一時間又是掌燈,又是招呼,等方琬琰把今晚的事了一遍,方仕政聯想到白日裏的話,便猜到,易呈錦是在拿女兒開心。
不管怎麼樣,女兒今晚的劫難算是躲過了。他點點頭道:“你們倆也受驚了,去洗洗睡吧,後麵的事交給父親來做。”
看著丫鬟扶著女兒離去,方夫人憂心忡忡的:
“回頭怎麼跟琰兒開口?老爺您也是,這麼輕易就答應了魏大人,那個易呈錦不過是他的義子,咱們可是嫡親的女兒。”
方夫人憂心的,和方仕政擔心的根本不是一碼事,但也不能和她解釋,隻好安慰道:
“義子也不錯,現在他是督察院的左僉都禦史,四品官。以後前途一片光明,女兒跟著他不會受苦的。”
“話雖不錯,可你這也太突然了......明你自己跟她去!”
兒女都回來了,方夫人也沒想那麼多,站起來回房去了,隻留下方仕政還愣愣的坐在正堂。
今發生的事太突然,原以為魏謙父子為朱瞻培賣命,沒想到,魏府裏還藏著個建文帝的骨肉......
今晚去救自己女兒的人同樣離奇,那是當今太子流落到民間的親閨女。
方仕政有一種連夜進宮出首易呈錦的衝動。
可此時宮門難入......對!明早朝結束,他就去向太子明一牽
用自己的性命,換家人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