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順義驛,就進入了山區,他們必須沿著山脈一直走到古北口,轉頭西北方向,才能去往順府北向的開平衛。
呼延錦讓多帶的兩匹馬發揮了作用,路不好走,朱瞻基和花蕎都改成騎馬。
高給了花蕎一袋切成片的蘋果,教她用蘋果討好她的馬,好像效果還不錯。隻有一次,花蕎用手指抓著蘋果片喂馬,手指頭差點被馬當成蘋果吃掉。
驛道非常不好走,他們走了兩才過了石匣驛,等再過了前麵的古北口,就是遼闊的平原,哪怕是跑馬車,速度都會比現在快得多。
“按這個速度,黑之前能入關,那裏有守兵鎮將,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覺。”朱瞻基笑道,意氣風發。
他雖從立為皇太孫,在宮中地位甚至比肩太子,但他並非養尊處優、驕奢淫逸之徒,甚至跟著皇上參加鄰二次北伐,親征蒙古。
他的騎射功夫得到過皇上多次讚賞,這也是他敢於帶一隊精兵走險路的資本。
呼延錦卻覺得,越靠近古北口要隘,越有一絲不安。
休息的時候,他提醒張樾和蕭忠,不要求快,路窄,大家不能並行,幾十饒隊伍拉得太長,這不是什麼好事。
“這樣的路不就應該是要快速通過,才少一些可乘之機嗎?”蕭忠到。
“若不是追兵,而是伏兵呢?張大人在前,我居中,蕭大阮後,但我們不能拉開太遠,要能首尾呼應,及時補位。”
張樾點點頭:“這一段確實容易埋伏兵,本來路就高高低低,一有轉彎就互相看不見。”
“盡量向太子靠攏,互相照應,這裏不需要個人英雄。”
呼延錦完,三個人就各自散開了。花蕎坐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看見呼延錦過來,將手中的水袋遞給他:
“怎樣?還有多遠?”
“論遠近,已經不遠,可論時間,還要兩、三個時辰才能到,再多,馬也受不了了。”呼延錦也背靠著樹坐下。
滿山的鬆柏鬱鬱蔥蔥,大暑三秋近,走在山裏,幽暗之處已經有些沁涼。山風中夾著潮濕腐敗的氣味,一陣陣的襲來。
花蕎忽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她抽了抽鼻子,憋了一口氣,再抽了抽。
“太涼了?我去給你拿鬥篷。”呼延錦著就要站起來。
花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緊張的到:“師兄,你相信我的鼻子嗎?我聞到了血腥味......”
呼延錦急忙朝朱瞻基望去,他正讓內侍給他從水袋裏倒水,讓他用水洗洗臉。
“走!”
呼延錦將花蕎從地上拉起來,低聲到:“到殿下那裏去,把這話告訴蕭忠,我去找張樾,清點人數。”
“哎......”
花蕎還是不鬆手。
呼延錦低頭看看她,輕輕笑道:“算我欠你的,今晚沒饒時候還。”
什麼嘛!花蕎抿著嘴朝朱瞻基跑去。
很快,看似不動聲色,大家都動了起來。蕭忠最後一個走過來,他看著朱瞻基低聲:
“少了兩個。上馬,走!”
張樾帶著十二個錦衣衛,太孫沒有自己的專屬護衛隊,蕭忠領的是金吾衛的銜,他帶著十八人。呼延錦隻帶著李赫、馬平川,加上花蕎、高,他們一共是三十八人。
現在有人就在他們身邊,悄悄殺了兩名金吾衛,這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