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先皇遺言,先皇儉樸下葬。
已經登基的朱瞻基,封胡氏為後,孫氏為貴妃,幾位公主也都冊封了長公主,但隻有花蕎,是金冊金銀與嬪妃一般,其餘長公主均為銀冊無印,俸祿也少了幾成。
因喪父是重孝,三年不得嫁娶,長公主們也還住在宮裏。除了嘉興長公主和母後住在壽康宮,其餘的長公主,都住到了西六宮後的漱芳齋。
隻有花蕎,她作為正一品的長公主,皇上特賜了重華宮給她一人居住。
“唉!住在後宮裏有什麼好玩的?還不如像蘭溪那樣,自己有套宅子,自由自在。東宮也比這裏方便啊。”
花蕎蹲在地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黑豆的狗頭。黑豆已經完全成了一隻大狗,它的尾巴像條鞭子一樣,不停左右擺著。
燦兒也進了宮,和七一起,成了寶應長公主的貼身女官。她笑道:
“下不知有多少姑娘,羨慕住在宮裏的女子,不是娘娘,就是公主,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您還身在福中不知福。”
“沒意思!”
花蕎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黑豆見她抬手,還以為她要扔石頭讓它撿,趕緊站起來跺著腳,盯著她的手。
花蕎笑了,還真摸出一顆石子,朝牆邊扔了過去。
黑豆還沒把石子撿回來,高從外麵走了回來,他臉上帶著笑,湊到花蕎麵前聲到:
“長公主想不想出去看宋大夫?”
“想!”
“就知道你是這個反應......走吧,張大人這就從壽安宮出來了。”高笑著將手裏的包袱遞給燦兒,不用看,這是張大人給花蕎準備的衣服。
換了錦衣衛的衣服,花蕎上下打量:
“這衣服還真合適,真有和我個子一般的錦衣衛?”
“這是張大人特意為你做的。重華宮離西北角門更近了,又是你自己的宮,連翻牆都省了。”
高也已經換了錦衣衛的服飾,帶著花蕎在宮門外與張樾彙合,照樣走羽林衛的角門,出了皇宮。
“今你怎麼有空過來看太皇太後?”
“你忘了?太宗皇帝的忌日快到了。因為仁宗皇帝在孝中,太皇太後打算從簡,隻到廟裏去做場法事,齋戒七日。”
張樾完,斜著眼睛瞟了一眼花蕎,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這回不校”
“啊?為什麼這次不行?上次又可以?”花蕎失望的嘟囔著。
“你要是好好叫我一聲,我就告訴你。”
張樾好長時間沒見到花蕎了,忍不住想逗逗她。
“好舅公?......好師兄?哎呀,你就告訴我吧!”
“因為太後也要帶著長公主們一起去,所以,你不能跟著太皇太後。”
花蕎隻想一腳踹在這個大師兄的屁股上!高是撐不住了,使勁咳了兩聲。隻有張樾,得意洋洋的背著手,大步走在前麵。
又轉了兩個彎,北京師花花綠綠的大街就呈現在眼前。
遷都順府已經四年了,這裏雖比不上南京城的繁華,但它有它的大氣磅礴。再加上,越來越多的商賈往北京師聚集,在這裏住慣的王公貴族們,也不再整嚷嚷著回南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