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輛雙馬車走得並不慢,周圍是一圈禁衛。
花蕎聽到外麵有清嗓子的聲音:“嗯哼!”
她掀開窗簾,就看見滕子俊騎馬走在她的馬車旁。
“參見寶應長公主!”滕子俊看看前後沒有部下,露出了他的兩顆虎牙。
花蕎也笑到:“不錯嘛!這麼快就升職了。聽你在金吾衛射箭比賽得了第一,怎麼不去羽林衛?”
“羽林衛有啥好,端著把弓在宮牆上,還不能出來遊山玩水。”他湊近了車窗聲:“而且,去了羽林衛,我的箭術就得不了第一了!”
花蕎抿嘴一笑,問道:
“前麵還有多久才到?”
“快了,這些拉車的都是蒙古馬,耐力特別好,前麵就快到山腳下了。一會你們得坐軟轎上山。”
“哦……”花蕎向四周看了看,隻聽高在旁邊:
“看,旁邊有條河,回來的時候就是在這裏,等我們淌過河,就找不到蹤跡了。”
花蕎點了點頭,放下窗簾對高興他們:“今出來的時候,我看見嘉興在對麵不懷好意的對我笑,大家留意一點。希望是我多心了。”
“還有,皇後娘娘到了昨日下午才,她不能來,這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七最怕皇後娘娘,每次看見她,都覺得她那張不笑的臉會吃人。
皇上還是太孫的時候,妃子就這幾個,太宗皇帝的孝沒守完,又到了仁宗皇帝,連續兩年都沒添人。
所以別看才來了五位,可這已經算是來得齊,四妃一貴妃,位份有限的全都到了。反正皇上又不去後宮,閑著也是閑著,誰還不想早日誕下皇子呢?
花蕎原來沒想到這一點,七這麼一,感覺是有些奇怪。
“管她們怎麼鬥,我們隻要平安下山,到了剛才那個位置,我們就自由了。”
高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護著花蕎走,將她平安交到大人手裏。
花蕎點點頭,閉上眼睛晃啊晃的,就到了紅螺山下。
下了車,花蕎坐轎子,宮女、內侍就管搬東西。他們的東西少,可其他宮裏的內侍就辛苦得多了。
高剛想跟著花蕎的轎子走,旁邊一個扛著兩個大包的內侍,看不到腳下,腳下一閃,差點從梯階梯上滾下來,還好被高擋住了。
“謝謝,謝謝……我東西多,您走前邊吧。”
高接過他手裏的一個包裹,笑到:“都是宮裏當查的,客氣什麼?我東西少,替你拿一個。”
那內侍自然親恩萬謝,少了一個包袱,好歹他能看得到腳下的路。
他和高錯開半個身子,一前一後邊走邊聊:“您哪個宮裏的?怎麼從沒見過您?”
“我叫高,重華宮的,不在東西六宮裏,自然見得少了。”
“哦!寶應長公主宮裏的,難怪,你們靠後邊,走動少了……我叫董括,他們都叫我冬瓜,是趙賢妃永和宮裏的。”
趙妃長得特別瘦,在東宮的時候,太醫就過她難生養,她難過得哭了三,結果更瘦了。
大明朝的殉葬製度,讓妃嬪膽戰心驚,尤其是生不出兒子的妃嬪,那才真是“壽與齊”。
她們的“”沒了,自己的壽命也終止了。誰殉葬,有兩個人了算,一是繼位的新帝,二是剛升級的皇太後。
所以這位趙妃誰也不巴結,單單巴結,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