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回到他們院子裏,花蕎已經睡下了。
他把剛才打水遇到董括的事,告訴了七和燦兒,兩人也是膽戰心驚。幾人決定,連礬石都別用,寧可讓水多沉澱一會。
高想的不止這些,花蕎得對,賢妃和他們是同時到的,不可能有時間去下毒,除非他有同夥,而且,這個同夥,是在先來的那批人裏。
後宮險惡,幸好要離開了。
翌日花蕎醒來,喝茶的時候,發現沒有酸澀味了,燦兒才把昨晚的事告訴她。
“水是井水沉澱了一夜才用的,茶葉是貴妃娘娘那裏拿過來的,這樣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燦兒她們也怕啊,這都要走了,還跟她們集體中毒,豈不是太冤了?
花蕎跟阿爹學過毒理,可對偏門的毒藥也沒多少經驗,他們接觸的大多是致死毒藥。對所有人下毒,既不致死,那又是為什麼?
等她出來,孫貴妃她們已經上了轎子,她們去的殿最遠,長公主她們要拜的菩薩就在旁邊。
“娘娘!花蕎有話跟您。”
花蕎其實不知怎麼,這都是懷疑,動機、證據和結論都沒有。
孫貴妃笑到:“趕著燒頭柱香,回來再吧。”
花蕎輕輕歎了口氣。
她看了一眼走在前麵的三位妹妹:她們長公主,和後宮娘娘並無太多利益衝突,怎麼會連長公主也一起毒害呢?
想不通,不想了。反正今下午,自己就已經離開馬車隊,奔向自由了。
這樣一想,花蕎安下心來,認認真真的燒香拜佛去了。
長公主這邊的快,拜完佛之後,給她們上過一次茶。花蕎嚐了一點,還是那個酸澀味,除此以外也沒有什麼可疑的。
拜了佛,有兩位師太領著她們看了寺裏的銀杏樹、藤纏鬆和竹林。逛了一圈後,看大家都有些累了,師太便領著她們,到附近禪房休息。
嘉興今特別有興致,一路上問這問那,讓花蕎感覺又回到了兩年前,她還是自己沒認父王之前,那個友善的嘉興。
花蕎心裏生出一些內疚,也許,嘉興變成這樣,自己也有責任,當時沒有好好跟她解釋,甚至讓她誤會自己與皇長兄有私情。
不是姐妹勝似姐妹,等到真的成了親姐妹,反倒成了仇人
花蕎還在歎息自己跟嘉興的關係,忽然耳邊傳來嘉興的聲音:
“姐姐,請喝茶!”
嗯?花蕎愣愣的接過嘉興手中的茶碗,還沒反應過來,隻見嘉興又從師太端著的托盤上,端起另一杯,遞給慶都,接著又是清河。
“我們姐妹四人,指婚的駙馬都是在北京城,將來出了宮,我們也還是好姐妹。”
嘉興大大方方的著,慶都、清河都是臉上一紅。這還是她們姐妹幾個,第一次坐在一塊談駙馬。
花蕎微笑著抿了口茶,將茶碗放在茶幾上。她走過去將嘉興扶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將師太托盤裏的最後一杯茶,遞到了嘉興手裏:
“妹妹,以前姐姐做得不好的地方,還請妹妹別放在心上。”
嘉興接過茶碗,撇了浮茶,連飲兩口,問師太:
“師太,怎麼紅螺寺的茶都有一股澀味?”
那師太有些抱歉的:“這段時間雨水多,井水和溪水都比較渾濁,就不得不用白礬來使水變清澈。
再加上我們的茶葉是後山上自己種的佛茶,口感不如那些名茶,卻不失靈氣。這才有了這樣的茶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