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時,齊陌宸得到洛言調查出的資料。前來拜訪侯府的人是京城第一皇商,季家家主季明晏,他的財力足可以與金家相媲美,甚至更勝一籌。
季明晏在梁國的名氣非常大,他能親自來拜訪足可見誠意。齊陌宸把季明晏的資料送到穆梓潼的手上,穆梓潼也是吃了一驚。
她什麼時候臉麵如此大,能夠讓大人物注意到。
“先這樣吧,等見了麵在說。如果他值得信任,我可以與他合作,畢竟我們人力單薄,有大樹罩著也省的被別人盯上。”
齊陌宸笑了,“別擔心,就算是我們自己做也沒有人敢欺負你。先解決水家庒之事,度假村不能再耽擱。”
穆梓潼和齊陌宸一大早就整裝出發,小霸王得知要回山裏,興奮地跳來跳去。
離水家庒越近穆梓潼的心裏越壓抑,不知為何她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她捂著胸口,齊陌宸立刻停下來詢問。穆梓潼搖搖頭,“沒事,我們快點走。”
“你真的沒事?”齊陌宸蹙眉,手似有似無的向穆梓潼的手腕上探去。他更是不解,明明脈象正常,為何潼潼的臉色如此蒼白。
兩人相視一眼,互相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隻是驚訝的事不同。下馬走向水家庒,沒過多久到村口,兩人徹底傻住,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小霸王獸性大發虎嘯不斷,猛然竄出去朝山上跑去。
齊陌宸握著穆梓潼的手向裏走,莊內屍體便橫,血流成河。水家庒像是死一般的靜寂,沒有一點人的氣息。
穆梓潼見到血雙眼變紅,源源不斷的血的氣息往逍遙劍中湧。齊陌宸上前,彎腰檢查他們的死因,不管是脖子還是胸口,幾乎都是一招致命,手段極其的惡劣。
一路上過去,水家庒沒有一人幸免於難。穆梓潼的心情陰鬱下來,上一次來的時候還好好的,為何數日未見便已陰陽兩隔。她的眼眶紅潤,腿也頓時發軟。
齊陌宸摟著她的腰站好,輕輕拍拍她的背幫她順氣。“我們先不進山,把他們的後事安葬後再說。我看到他們的傷口不像是人所傷,可能是山裏的怪物所為。”
“你說得對,死者為大。不如再仔細檢查一遍,也許還會有活著的人。”
“走吧。”
兩人挨家挨戶的檢查一遍,並沒有活物存在。他們剛要離開,穆梓潼似乎聽到了微弱的求救聲。她掙開齊陌宸的手,閉上眼感受聲音的位置,隨後向著不遠處的一個地窖裏走去。
這是農家用來儲物的地窖,窖口還倒著一名已經死去的農婦。穆梓潼猜到農婦應該是為了保護孩子,她虔誠的把農婦的身體移開。齊陌宸拉住她,自己從上麵跳下去。
沒有照明工具,下麵漆黑一片。憑著感覺和氣息的變化,齊陌宸也聽到了很小的聲音。
他慢慢走過去,摸到一個顫抖的身體。他取出脖子上的玉笛,玉笛泛著幽森的綠光,借著微弱的光可以看到一個癡癡傻傻的孩子。孩子三四歲,小身體縮成一團,驚恐的看著他。
“別怕,叔叔救你出去,壞人已經走了,乖,到叔叔懷裏來。”
小孩應該聽懂了他的話,慢挪幾步看到沒有危險才大膽過去。齊陌宸伸手抱住他,把玉笛塞回衣服裏,然後施展輕功飛上去。
穆梓潼等在窖口很是著急,這裏麵若是不通風的話會令人窒息。齊陌宸抱著孩子出來她立刻接過去。“你沒事吧。”
齊陌宸搖頭,“孩子應該受到驚嚇,馬上帶回去看大夫才好。”
小孩滿臉灰塵,靠在穆梓潼的懷裏死活不撒手。應該是感受到屬於母親的溫暖,他安心閉上眼。
穆梓潼輕柔地摸摸他的頭,將他抱起來準備向外走。“我們帶回去一個孩子怕是不好說。”
“交給我,帶他回去吧。水家庒毀於一旦,他孤苦伶仃如何長大。我們收養他。”
“好,我帶著他不好騎馬,放到你那邊,我去找件厚衣服把他包起來,騎馬時風大容易受寒。”
穆梓潼說完把孩子又交給齊陌宸,她上輩子都沒結婚,哪裏知道怎麼做母親。不過心中的愛心足可以彌補一切。她在屋子裏翻個遍才找出一件破舊的棉衣,急匆匆跑出來給小孩穿上。
“小霸王還在山上,我們不能把他留在那,山中情況不明,他太小不安全。”
“我去找她,你們先走。”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外麵傳來雜亂無章的馬蹄聲。兩人相視一眼後向外看去,身穿官服的幾十人縱馬前來。
“他們貌似來者不善呢。”穆梓潼放在一旁的逍遙劍通體泛紅,不停地發出嗡嗡的響聲。齊陌宸抱著孩子冷笑,應該又是那些人所為。看來教訓還是不夠大,還有膽子敢對穆梓潼下手,自己真是太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