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說不出話,半晌之後才道:“你是因為我們給你帶來困擾嗎?你留在京城,朕可以保護你和齊陌宸,江南富碩但氏族林立,未必是個好去處。”
穆梓潼該怎麼說呢,她玩累了,想要落葉歸根而已。“皇上,我離開隻是因為想離開,並不會受其他人的影響,您多慮了。穆梓潼不是金婉婷,我有自己想要的生活,也有自己的誌向和目標,不會像其他女子那般禁錮在後宅一方天地。”
皇上忽然笑了,“你和她們不一樣,朕尊重你的選擇,有什麼需要就和朕講。”
“謝謝皇上,這幾個月沒有您的庇護,我和齊陌宸不可能過得這麼順利。皇上還有事,潼潼就不打擾了,明天的比賽場再見。”
“好,提前恭祝潼潼旗開得勝。”
穆梓潼離開禦書房,心裏頓時覺得沉甸甸的,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與皇室剪不斷理還亂的錯綜感情,真的會影響自己的心智嗎?
皇室的爭端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是穆梓潼,僅僅是穆梓潼,不會是任何人的替身,更不會接受別人的同情和饋贈。
太後見穆梓潼走了,心裏的一角瞬間崩塌,還哪有心情和三個女人嘮家常。“哀家累了,你們先退下吧。以後沒事不用來請安,退下吧。”
三人施禮之後翩然而去,嬤嬤回來將穆梓潼的話複述給她聽。太後禁不住歎息,“潼潼是生氣了吧,她剛剛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太後指的是?”夢姑不敢妄加揣測,隻好旁敲側擊問道。
“我是否病好還要問問雲華公主的母親。潼潼的事怎麼和樂妍有關係,看來皇上隱瞞哀家不少事呀。”
夢姑扶著她躺下,勸慰道:“太後,皇上孝順太後,是不想讓您操勞。小輩的事就由她們自己去處理吧,穆小姐應該是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然不會那樣講。”
“哀家就樂妍一個女兒,沒想到她曆經波折去了陳國。你去查查樂妍的經曆,哀家總覺得這裏有什麼大事發生,不管是紹玄還是潼潼。”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夢姑早就知道事情不簡單,隻是皇上不說,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做奴婢的怎麼可多語。
穆梓潼走出宮門,突然覺得外麵的天空更藍,至少沒有那種窒息感。她好久沒有施展輕功,輕點足尖飛上高空,隻見一道紫色的身影一晃而過。
能夠飛翔是穆梓潼最為開心的事,前世有飛機,自己什麼都不用動。今生能夠成為武學大師的傳人,何其有幸。一直飛到自家門口,她才緩緩飄下來。
當真如九天玄女,姿態優雅,容貌豔麗。
有一人站在穆府門口,正好看到這一幕,一時間竟看得如癡如醉,連穆梓潼叫他都沒有反應過來。“殿下,殿下,裏麵請。”
“啊,哦。”陳琛傻兮兮地笑,不知道的真猜不到他是一國太子。“齊夫人請。”
穆梓潼想到昨晚齊陌宸的話,不知該怎樣麵對他,名義上的哥哥呢。
陳琛已經全然忘記自己的使命,宮宴過後滿腦子都是穆梓潼的身影。能夠近距離接觸,他傷痛十幾年的心髒終於能好受一點。
陳琛道:“齊夫人是從皇宮回來的?看來傳聞不假,你很得皇上的寵愛。”
穆梓潼皮笑肉不笑,道:“爭寵是後宮女人的事,我與皇上隻是伯樂與千裏馬而已,市井傳言豈能當真,說到寵愛不及太子萬分之一。”
陳琛嘴角直抽,自己不受寵是世人皆知的事,這丫頭是在諷刺自己嗎?他收集的資料中顯示。金婉婷不畏強權,甚至敢直言覲見,性格豪爽果真不錯。
小喜見穆梓潼回來,將要說的話又吞了回去,畢竟後麵還跟著一個陌生人。
“小姐,安王拜帖,中午在醉月閣設宴,給小姐和姑爺接風洗塵。”
“知道了,你去泡茶,讓齊聲去通知齊陌宸,不用回來接我了。”
陳琛眼珠一轉,沒想到穆梓潼和安王熟識。“齊夫人與安王很熟?”
“不熟,我從不與任何皇家之人又牽扯。”穆梓潼靠在椅子上,逍遙自在。
陳琛聽出了她的話外音,是不歡迎自己的到來,更確切地說是不想與他們有任何接觸。穆梓潼究竟有什麼資本,讓她可以這麼蠻橫囂張。
穆梓潼不說話,陳琛也保持沉默,直到白夜和雪菲走進來才打破僵局。
雪菲看到屋裏的客人,抬頭望向白夜。白夜手筆劃著讓她不要多說,笑眯眯走過去拍拍穆梓潼的頭。“別美了,店裏出了事,等著你去解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