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劫匪的真麵目(1 / 2)

碎屏山寨中

紫衣婢女輕輕的推開一座院落的竹門,這院落在一片竹林的包圍下顯得十分清幽,院中木桌藤椅,雅致極了。這麼好的一處地方,真是修身養性的絕佳之地。不知道住在裏邊的是何人,有這樣的好運氣。

聽到“吱呀”的開門聲,床上的少女警覺的從床上跳下來,睜大了小兔般的眼睛看著門口,紫衣的婢女施施然的走進來,看到少女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不禁莞爾一笑,緩緩行禮道:“參見公主,奴婢影兒,是專門過來伺候公主的,有什麼需要的,還請公主吩咐。”

這影兒口中的公主就是前幾日被劫的公主張雨靈,她從床邊走過來,一甩袖子坐在桌邊,:“哼!吩咐?我讓你放了我你能做到麼?”影兒聽到這句話,不禁低下頭一時語塞,片刻的停頓後,仍舊溫溫婉的笑道:“主人隻是請公主過來做客,公主千金之軀,尊貴無比,何來‘放不放’之說呢,公主說笑了。”“ 放肆!你也知道我是公主!好一個‘做客’,你們在本公主大婚之時劫人,本公主來這裏數日,終日被關在這個院子裏,至於你口中的主人,更是未曾見過,既是做客,為何主人出現招待,這,是何道理?!”說到怒處更是一拍桌子,桌上的茶壺和水杯被震得發出低沉的聲音,杏眼圓睜,兩道牧眉微微上挑,眉頭緊蹙,殷紅的小嘴因為怒氣而微微下垂,一身公主威嚴散發的淋漓盡致。

她本是脾氣極好的人,平日在宮裏,因著父皇的寵愛,所有人對她都是無比尊敬,而她無論對待下人還是父皇的嬪妃,都是溫柔親和,大方得體的,從不曾對誰橫眉冷目。如今,這幫人在大婚之日將她劫來,這麼多天,一直軟禁在這裏,每天隻有一日三餐有人送來,平時連個人影都沒有,一個人在這裏過得日夜顛倒。她有幾次好不容易尋準機會,眼看四下無人,拔腿就往院外跑,還沒跨出院門就被一群練武之人給攔下了,他們也並不出手,隻是每次勸說無效後,就點到她的穴位,說聲“得罪“,然後將動也不能動的她扛回房間,一次又一次,周而複始,漸漸地,她也明白想要逃出去怕是不可能的,索性放棄,反正這群人似乎並沒有想要傷害自己的意思。隻是呆的時間長了,再好的耐性也被磨光,所以才忍受不住的對影兒拍案而怒。

影兒也並沒有因此而顯出不悅或者委屈,仍舊用溫柔的聲音答道:‘主人前幾日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實在是難以脫身,還請公主見諒,這幾日影兒會在此陪伴公主,願聽公主差遣。”“罷了”,張雨靈無奈的歎口氣,這丫頭也是聽命於人,自己又何必去為難她呢,沉吟一下,複又開口道:“你去尋一把琴來,既不能出去,在這裏也委實無趣得很,不如彈琴解悶。”她張雨靈精通琴藝,曾在父皇的壽誕上一曲驚天下,被譽為天籟之音,無人能夠超越。“是”影兒行過禮後轉身退去。

張雨靈起身四下打量,這四周都被竹林包圍,倒也十分清雅,隻是不知道院落外邊是什麼樣子。打量到院子東北角有一個木製藤條係的秋千,藤條上還插滿了鳶尾,不禁心生喜愛。風輕輕的吹著,竹林發出葉子“沙沙”的聲音,她在秋千上蕩漾,漸漸地竟然心情好了許多,多日的煩悶也隨著風消散而去。

劉慕雲拿著古琴剛走進院落,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竹葉隨風輕輕的落下,像下著一場淡雅的雨,身著琉璃紫色衣服的女子在秋千上蕩漾,衣袖和裙擺飄揚著,輕紗曼舞,似是要乘奔禦風而去,隨著秋千越來越高,女子的嘴角微微上揚,眼睛微閉,飛舞的青絲將白淨的臉龐襯托的像一塊羊脂玉,這景象美不勝收,一眼,就足以難以忘懷。他竟然看的癡了,忘記了動作,停在院門口,“主人,你怎麼了?”還是身後的影兒一身呼喚將他驚醒。

聽到聲音,張雨靈停下來,杏目婉轉看向門口,一時流光四溢。感覺天地間其他的萬物都失去了光輝。一位身著白衣的男子長身玉立,手抱一把古琴,青絲鬆鬆的係著,麵如冠玉,微微上挑的眼睛正含笑看著自己,他身後正跟著剛剛來過的影兒。

走到院子中,劉慕雲將古琴交於影兒手中,雙手抱拳:“在下劉暮雨,公主,有禮了。”聲音不卑不亢,並沒有因為對方是公主而有所卑微,也不因自己是這裏的主人而狂傲自大,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番說不清的風度,令人不禁心生好感。張雨靈見慣了朝中的達官貴人,不管是討好媚笑的還是一身正氣的,也不管是文采出眾的文官還是武藝高強的將軍,像劉慕雲這樣的倒是見得不多,原本見到“罪魁禍首”應該興師問罪,怒火中燒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張雨靈卻並沒有。輕輕的跳下秋千,她莞爾一笑,問道:“劉公子可是影兒口中的‘主人’?”劉慕雲頷首一笑:“正是”。得到回答後,張雨靈眼珠一轉,頓時顧盼生輝,複又笑著說道:“來這裏幾日了,終於得以見到劉公子,真是讓人好等,”“不知道劉公子將本公主請到這裏‘做客’所為何事啊?還望劉公子告知。”麵上雲淡風輕,看不出來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