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浮生長恨歡娛少(1 / 2)

戰場上,全都是如同秋天一般顏色的蒼茫,戰鼓擂著,號角吹著,浩浩蕩蕩的軍隊鋪天蓋的的蜂擁而至,都向前衝著,伴隨著刀劍刺入皮肉之中那種可怕的聲音,一個個人倒下去,那樣的眼睛裏便還充滿了難以置信和不甘心,隨之而來的是噴湧而出的鮮血,那麼濃烈的紅色,刺痛了人的眼睛。在士兵當中穿湧而出,騎著一匹戰馬,手持長矛,滿身戰甲的人正是孫少陽,他的臉上也充滿了鮮血,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他的臉上充滿了決絕的視死如歸的表情,那把長矛朝向一個有一個的人刺去,所到之處,對方的士兵一個接一個的倒了下去,孫少陽仰天大笑,愈戰愈勇,眼看著周圍圍著他的敵軍數目越來越少,可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個身著黑色鎧甲的人,還帶著不知道是什麼圖騰的麵具,看起來十分的嚇人,隻是看那裝扮看樣子正是敵軍的人,他趁孫少陽正專心對付周圍的士兵,從後方悄悄的潛伏過來,然後突然間一躍而起,將手中的劍刺向了孫少陽,隨著刀劍刺入皮肉的聲音,孫少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已經將自己的胸膛穿透的利箭,那人將劍用力的拔出,血液噴湧而出,染紅了身上的鎧甲,孫少陽渾身是血,伴隨著對方陰謀得逞的快意的笑聲,他緩緩的從戰馬上倒了下去……“啊!少陽……”劉徽音大聲叫著,手臂揮舞著清醒過來,趁著月色看清楚了周圍的一切,才意識到原來是她做了一場夢而已,“幸好是夢,幸好隻是夢,太好了……”她扶著床,撫著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語的呢喃著,臉色煞白,驚懼得滿身是汗,這個夢真是太可怕了,也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這幾天晚上,隻要閉上眼睛,她就會做各種各樣的夢,在那些夢境中,不是孫少陽戰敗被俘、被殺害,就是他笑著跟自己道別,然後揚鞭而去。即使知道這些都隻是做夢罷了,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這個樣子,劉徽音不禁有些擔心,再說了,本來戰場上就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況且自己做的這些夢都是感覺那麼的真實, 不管是日有所思也好,是真的有不詳的征兆也好,她都不管了,她要去找孫少陽。

當劉徽音對劉慕雲講了自己想要去尋找孫少陽的事情之後,劉慕雲如想象中一般,大為反對:“這怎麼可以!去戰場上豈能當做兒戲,你知道有多危險麼!況且,你一個女兒家,從這裏到達邊關需要幾天的時間,如果在路上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看到哥哥如此反對,劉徽音並不意外,這是意料當中的事情,她心裏邊早有準備了,於是仍舊不慌不忙的說道:“哥哥,我自然知道這不是兒戲,去戰場上也十分凶險,可是,哥哥,我和少陽的感情你是知道的,他在那裏我見不到人,也得不到消息,妹妹我真的好著急啊。”聽到劉徽音這樣說,劉慕雲卻沒有絲毫的動容,妹妹和孫少陽的感情他當然十分清楚,他知道劉徽音對少陽一往情深,牽掛他也是理所當然的,可是現在情況非同一般的,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同意的,如果現在自己鬆了口,同意她去,那以後後悔的將會是自己,也許,她這一去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劉慕雲不敢想象這樣的結果,如果失去了徽音,他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他於是咬緊了牙關,麵上一副冷然的樣子,態度十分強硬的說道:“說過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我堅決不會同意你去的!”看到哥哥的態度如此堅決,劉徽音知道再繼續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還不如轉換個策略,從小到大,很多事情,隻要她在劉慕雲麵前撒撒嬌,說幾句好話,一般都沒有問題了,雖然這件事情很嚴重,可是隻要像往常一樣,死纏爛打、說點好話,相信也是可以的。

劉徽音偷眼瞄了一下哥哥,看到他的臉仍舊緊繃著,一副拒人與千裏之外的模樣,不禁在心裏偷偷的笑,哥哥其實越是這個樣子,就越容易搞定。她輕輕的扯了一下劉慕雲的衣服袖子,柔聲的說道:“好啦,哥哥,我知道哥哥都是為我好,從小到大,哥哥不管做什麼、再怎麼付出都是為了我,徽音心裏一直都不會忘記的,不會忘記自幼父母都生病去世,是哥哥獨自挑起了家裏邊的事情,如果沒有哥哥,徽音一定會流落街頭,現在說不定已經不在人世間了……”說著她不禁有些動容,本來這些話隻是為了打動哥哥,讓他同意自己去找孫少陽的,可是說著說著,反而把自己給感動了。也罷,這些話也確實是她的肺腑之言,那些事情,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她不禁想起來,有一年冬天奇冷無比,她即使穿著厚厚的棉衣,還是被凍傷了,哥哥很著急,聽別人說貂皮最能禦寒,那個時候父母去世,哥哥還年輕,剛開始學著做生意,一件上好的貂皮衣服價格不菲,哥哥不舍得花那麼多的錢去買,可是又更心疼她,於是聽說十裏外的山上有紫貂,便去山上逮捕。劉徽音一直不能忘記,哥哥那天回來的時候,已經看起來不成樣子,臉上和手都被凍得紅腫,部分已經失去了知覺,身上的棉衣也被掛的棉絮都跑到了外邊,可是哥哥帶回來了一隻比較大的紫貂,他站在門口大聲的叫著自己的名字,露出興奮的笑,雪花落在他紅腫的臉上和破爛的棉衣上,那時候劉徽音不禁“哇”的一聲哭著撲進了他的懷裏,那樣的情景,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