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未來士官及軍官們,你們好。”頓了一下,克裏斯笑了,這一笑讓他臉上不太清晰的皺紋頓時清晰了起來。
接著,他語氣平靜地繼續說道:“請允許我用我渾厚的嗓音向你們問好……雖然內閣裏有些人並不喜歡我這種渾厚的嗓門,甚至還很討厭我的聲音。對此,我將其理解為嫉妒,一群上了年紀的老家夥們對我的嫉妒,畢竟他們的嗓音都開始變得尖細沙啞,唯獨我的聲音還是那麼的年輕有朝氣……同時,我的軍事指揮能力依舊出類拔萃……且卓爾不群!”
“哈哈哈哈……”台下笑聲驟起,原本嚴肅緊張的氣氛被打破。
勞勒沒有笑,反而眯著眼睛看著克裏斯,這位陸軍上將的幽默感似乎可以不在乎場合地肆意發揮。
這點和自己父親似乎不同,老戴維在他的記憶裏很是死板,不懂得幽默,永遠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
“今天早上出門前,我在餐桌上吃飯時就一直在考慮,該怎麼稱呼你們,為此,我太太很不滿意地向我發了牢騷。問我是不是對她做的早飯有意見?我的天哪,神可以為我作證,我對她做的早飯一點意見都沒有,餐桌上的食物依舊是那麼可口。我隻是在思考問題,表情一不小心嚴肅了一些罷了。”
“我對她說,親愛的,我發誓,你做的飯還是還是一如既往地好吃,我對你廚藝的迷戀就如同對你身上的香水味的癡迷。我聞了幾十年,但依然聞不夠。就如普通的食材,經過你的手做出來是那麼美味,可是在司令部餐廳卻是那麼普通無味。普通的香水,噴灑在空氣中味道平淡無奇,但是用在你身上卻是那麼地好聞……”克裏斯已經沉迷在自己的思路中了。
台下所有人都吃驚地看著他,很多笑著捂住臉,也有一小部分人茫然地看著克裏斯,不知道校長今年怎麼了,這畢業致辭的開頭和往年貌似不太一樣啊?
如果不是鑒於場合不合適,勞勒甚至想衝上去抓住他的肩膀使勁搖晃兩下,然後大聲質問:“老先生,你確定你還記得這是畢業典禮?你不打算給大家說點提氣的東西?”
克裏斯笑著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看,結婚真的很麻煩,你不得不花時間去哄騙她,即使你已經厭倦了那刺鼻的香水味,而她也不得不花時間花心思來照料你的日常生活,即使她已經看膩你那蒼老的臉龐,厭倦了廚房。這就是生活……”
這個時候醫務科方陣裏的一些女士官生表情都很怪異,有的是被克裏斯這個滿嘴跑火車但極富樂觀‘生活經驗’的老流……咳咳,老帥哥所吸引,露出一副欣賞加崇拜的模樣;有的則是像被笑話逗樂一樣咧著嘴笑。
“不過萬幸,在來學校的路上,我還是想出了一個我認為最適合的稱謂——‘年輕的未來士官及軍官們’,我不想像往屆畢業典禮那樣,澎湃激昂地喊著同學們,然後追加一些陳詞濫調,最後草草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