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憶訝然地看了看李逸,見後者的眼眸中並沒有輕漫之色,紅唇微啟:“好,既然時辰不早了,那便歇息吧。”
說著,葉知憶便取下玉簪,和衣臥於床榻。
李逸看著任君采擷的葉知憶,不由得有些心潮澎湃,便要緩緩向其走去。
刷——
劍氣驟然閃過,將李逸鬢角的一綹黑發削下,隨風飄落,嚇得他汗毛倒豎。
他想過葉知憶不會那麼容易讓人靠近,卻沒料到這瘋女人竟真的會動手!
“娘子,你這是何意?”李逸苦笑。
“誰說你在這裏休息了?”葉知憶斜坐起來,秀發自肩頭垂下,慵懶且迷人,“去屏風後麵看看,我早已為相公你準備好了。”
李逸好奇地推開屏風,果然看到堆在地上的軟席和被褥。
“怎麼樣,相公可還滿意?”
知道葉知憶這是在耍自己,不過好歹還不算太過絕情,倒是留了些寢具。
“滿意的很,多謝娘子。”
葉知憶輕笑一聲:“滿意就好,你我夫妻一場,不必客氣。”
極北域的天氣始終如寒冬般,即便是將軟席鋪在地上,也很是冰冷。
況且李逸離火爐也較遠,哪怕是他身體素質還算不錯,亦是被凍的瑟瑟發抖,根本睡不著。
而葉知憶那邊,卻已是酣然入夢。
李逸緩緩起身,躡手躡腳的退出房間,向葉家後廚溜去。
“這女人,自己辟穀還要帶著別人,屬實霸道。”李逸憤憤不平的碎念著,“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莫不如溜出去逍遙快活的好。”
對於他而言,去後廚已是輕車熟路,很快便進去了。
李逸在後廚翻了翻,什麼都沒發現,不由悻悻的離開此地。
正一籌莫展之際,雞叫聲將他的目光給吸引了過去——隻見那雞窩中,正趴著十幾隻肥碩的雞,聽到李逸發出的動靜,正用小眼睛好奇的看著他。
“哎呀,你們來的可真是時候啊。”李逸目露凶光,向雞窩靠了過去。
一個時辰後,李逸蜷在離葉家不遠的林中,將撿來的幹柴點燃,生起篝火。
在他身旁,放著已被開膛破肚、塗上香料的雞,以及一壇從街鋪買來的女兒紅。
李逸將雞串在木棍上,在火上不斷翻烤。
香酥的表皮在火焰的炙烤下,“滋滋”地冒著熱油,香氣撲鼻。
自從上次偷吃燒雞以後,李逸便一直對此念念不忘。今日沒弄到什麼剩飯,索性便偷宰隻雞,親自動手。
他望著金燦燦的烤雞,垂涎欲滴,“這麼冷的天,配上烤雞和酒,真是享受啊!”
“說的沒錯,這味道還真香。”
“那是……”
李逸話還未說完,陡然驚覺,忙回頭看去。霎時間,他如見了鬼一般“噌”地站起身來。
“娘……娘子,這麼晚你不在房中休息,來這作甚,萬一著涼了該如何是好?”
葉知憶嘴角噙笑,將毛皮大氅裹緊,在篝火龐席地而坐。
火光映在那張秀美的麵龐上,映出些許嫵媚。
“若是安心歇息,豈能趕得上相公的手藝?”葉知憶伸手撥弄了一下木棍,柳眉微蹙,“這烤雞何時能做好?”
“什麼?”
李逸微微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娘子,你不是辟穀的嗎?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