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勳,你聽我說,”賈雲岫坐不住地踢腳了,郭啟勳怕她心思不定就坐下來聽她將。
賈雲岫拿出一個還算有力的證據:千心墜。
“認得這是什麼嗎?”賈雲岫期待郭啟勳的回答是肯定。
郭啟勳看了看,有映像但又很模糊,看了一番才知道:“哦,這是三娘的‘千心墜’,是爹花大價錢給三娘定做的,世間僅此一個。小時候啟誠二弟常以此在我麵前炫耀,我最嫉妒這個了。其他庶母也嫉妒這個……”
“啟勳知道這個為什麼在我這裏嗎?”賈雲岫問重點。
郭啟勳也才想到說:“三娘早已因紅花一事自盡而去,這千心墜是爹送給她的,她很是珍重,這應當雖三娘一起下葬,為何會在你這裏?”
賈雲岫收起千心墜,眼裏滿是淚滴,鼻子也酸了,回憶兩年前的往事:“啟勳,現在可以告訴你了,那時穆蘆喝的帶有紅花的湯藥根本不是我和三娘下手的。”
“可是三娘畏罪自盡了,還留有遺書。”郭啟勳越來越迷糊了:“到底怎麼回事?”
賈雲岫徹底抽出那片不願回憶的回憶:“我和三娘一起被陷害,三娘在牢房裏對我說了很多話,都是她這一生的回憶。她話中告訴我她知道真正的幕後下毒者是誰,隻是她無力對抗。那個時候,爹懷疑三娘,你懷疑我。我記得三娘說‘除非我們其中一個死,要不我們兩個都會死’,我還不知三娘話中的含義,第二日就發現三娘自盡了。我遵照她的意思不把她的話說出去,一邊思考著誰是真正的凶手。”
“然後呢?”郭啟勳覺得事情嚴重了。
賈雲岫慘澀地笑了一下:“其實很簡單,那時假如我和三娘都死了,對誰最有好處?我想了很久,就是穆合瑾,你的大娘。她嫉恨三娘最得爹的愛,她想讓她最喜歡的侄女穆鹹宜嫁給你,而我卻成了她眼裏的攔路虎,所以那時我和三娘要好,是她一箭雙雕的最好時機。她給懷孕的穆蘆下紅花,而紅花恰當地讓穆蘆沒有滑胎,卻讓我和三娘成了罪犯,大夫人穆合瑾就這樣得手了。”
郭啟勳懵了,心中念著“不可能不可能”從賈雲岫身邊再坐開一些:“怎麼會是這樣?”
賈雲岫看著他,期待他的回應,郭啟勳半晌之後的回應是:“雲岫,剛才都是你的猜想對嗎?你把所有疑問都指向了大娘,這聽起來怎麼像是巧合?而且疑點重重,為什麼三娘不直接告訴你嫌疑人是大娘?為什麼三娘要自盡而不是向爹說出她的委屈?”
賈雲岫慘淡地竭力回答:“我也不知三娘為何要這麼做,為何不直接說出大夫人穆合瑾是凶手。後來我想明白了,三娘對大夫人很了解,三娘猜得到大夫人做事全麵已經把我們的活路都堵死了,我和三娘的任何理由都會被大夫人穆合瑾給駁回。那時如果三娘不趕快畏罪自盡,很快就會出現我和三娘一起在牢房裏畏罪自盡的情況。三娘那麼做一來是為了保我出去,二來是她清高孤傲受不得那樣入牢房的恥辱,即使出了牢房她也難活下去。至於她為什麼不告訴我大夫人穆合瑾是幕後人,我猜想那是因為我不是大夫人的對手,而三娘害怕我衝動與大夫人正麵對抗,所以就沒告訴我,隻讓我提防,說我日後一定會知道誰是凶手。”
郭啟勳木訥了,他受了很大打擊,呆呆地說:“雲岫你不會撒謊,可大娘當我是親兒子,我一直以大娘為自豪。你剛才所說始終是猜測。三娘和大娘之間的嫉恨是郭家都知道的,而三娘的千心墜送給了你,是因為我曾更我爹賭氣說讓啟誠二弟娶你,那時三娘是同意的,但啟誠二弟不願意。可能是三娘疼愛你才把那麼貴重的千心墜給你。”
倏地瞬間,郭啟勳到賈雲岫麵前坐好扶正她,雙手摸著她臉:“雲岫我們這麼想,紅花一事是個意外,三娘那時就是因清高孤傲而自盡,千心墜是三娘對你的喜愛好嗎?這樣想也沒錯啊?”
賈雲岫移開郭啟勳的手,鄭重道:“那這麼說穆蘆的紅花一事就意外地那麼巧?”
郭啟勳無話可說,那紅花一事真的難解釋,他不信雲岫會給穆蘆下紅花,也找不到三夫人下紅花的理由。
賈雲岫覺得紅花一事難說服郭啟勳,就說了另外一件事,這件事讓她眼淚汩汩而出:“啟勳可還記得我們的大女兒郭嫣?她胎死腹中是什麼原因?”
郭啟勳有如晴天霹靂:“郭嫣是怎麼回事?”
賈雲岫心痛如刀絞地說出:“那時給我診脈的一直是吳郎中,他收受了穆蘆的大量錢財給我下藥讓郭嫣胎死腹中,是貝殼和折紅發現的,不止吳郎中一個,還有那時的穩婆都收了大量錢財或是逼迫。他們準備逃走,離開這是非之地。貝殼和折紅將他們縮起來,問我怎麼處置,我覺得他們已經被逼迫了,那就受了威脅了,就算讓他們來承認罪行,他們也會因家人的安全而選擇不承認。那時我放了他們,但貝殼和折紅記住了他們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