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鶴翹著二郎腿,一手拿著遊戲手柄,嘴裏叼著煙,眼中含淚。
電腦上,無數陌不相識的玩家刪除自己的存檔,將數據變成自己的僚機,為自己擋著子彈。
傳入耳中是無數個年輕聲音的合唱,仿佛那些僚機的主人都在自己身邊鼓勵自己一般。
一首充滿了希望的哀歌。
看著屏幕右下角一個個的數據已消失,每一次中彈都讓他感覺自己在犯罪一般。
“呼,終於過去了!”不知過了多久,江雲鶴終於長出口氣。
在遊戲的最後留下“我也曾與你走過一樣的路,不論如何,不要在這裏半途而廢。”的話語之後,江雲鶴選擇了刪除自己的存檔,刪除自己幾十個時的心血。
不過他知道自己的名字會留在服務器上,化作別人的僚機。
“沒想到,打個遊戲還這麼強行煽情,製作組真……真……真……”
江雲鶴目瞪口呆的看著麵前的一切。
身前是一條被踐踏的不成樣子的土道,兩邊是濃密的林子,幾聲鳥鳴從遠處傳來,兩隻蝴蝶在身前翩翩起舞,身後的草叢中傳來簌簌的聲音。
一秒鍾之前,他還坐在自己的電腦前。
接著眼前一花,麵前的電腦、牆壁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荒野。
這個時候江雲鶴的大腦是一片空白的。
完全沒反應過來。
仿佛這一切都是幻覺一樣。
直到旁邊傳來一個軟糯的聲音。
“神仙?”
江雲鶴茫然的轉動著眼珠,隻見一個穿著藍色長裙,背著一把劍,看起來十六七歲,還有一點嬰兒肥的少女,正坐在一隻毛驢上微微張嘴嘴看著自己。
“妖怪?”見他沒回話,少女又問。
江雲鶴使勁兒抽了口煙,低頭看看自己,還是大褲衩,拖鞋,坐在電腦椅上,不過椅子下麵已經是叢生的雜草,前麵變成了被踐踏得不成樣的土路。
“謝謝!”少女點點頭,一臉驚歎。
江雲鶴掐了自己一把。
疼!
???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
還沒等他想明白,眼前一花,就跟地裏長出來一樣不知道從哪刷刷刷竄出幾個人來,高矮胖瘦俱全,穿著各異,倒是都穿著長袍,頭上是發髻。
“妖女,往哪跑!”當中一個又黑又胖穿著長袍,一臉正氣的青年大喝一聲。
那少女眼波流轉,臉上帶著輕笑,軟軟道:“想找我麻煩,先問問我師兄同不同意!”
手指一指江雲鶴。
江雲鶴:???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
“你以為多個人就怕了你?快把東西交出來,不然……今我們就除了你們這對狗男女!”一個青衫,跟電線杆似的高瘦青年張嘴一噴,一股寒氣吹過江雲鶴和少女之間,地麵出現一溜寒冰。
江雲鶴被這寒氣一凍,終於清醒過來了。
這幾個人,吹口氣還能結冰?這是人麼?
我這是穿了?
一看正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幾人,還有不遠處正壞笑的少女,想都不想,煙頭一扔,手柄朝著那少女扔過去。
“師妹,東西你拿好。”
拔腿就跑!
這麻溜勁兒,無論那少女還是那竄出來的幾個人,誰都沒反應過來,全都一臉呆滯的看著大褲衩恤的江雲鶴將拖鞋甩飛,光著腳狂奔。
江雲鶴都跑出去幾十米,少女才反應過來,笑聲如同銀鈴一般,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妖女,你相好都跑了,還不束手就擒?”一個矮胖子暴喝道。
少女笑聲不停,眼中帶著寒意,身形突然如同鬼魅一樣在幾人周圍轉了一圈,跳上毛驢朝著江雲鶴追過去。
幾個人如同被定住了一般,絲毫沒有反應,隻是臉上充滿了驚駭。
等她離開,那被定住的幾人身上突然鮮血狂噴,身體散落成大大的碎塊,鋪了一地。
“喂,你跑什麼?”少女追上江雲鶴,眼中滿滿的感興趣。
“你……害……我!”江雲鶴頭都不回的道。
“我什麼時候害你了?”
“我……不認識……你!”江雲鶴一邊氣喘籲籲的狂奔,一邊大聲吼道,希望追在後麵的那幾個人聽到後放過自己。
雖然這可能性不大。
那幾個一看就是鐵憨憨,換自己遇到這種情況也不會聽一個不認識的可疑人士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