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洛很懂事,未等葉伶悠吩咐,就主動退下去了廚房拿吃的。
葉伶悠知道的鍾賢是個很講究,還有點潔癖的人,見她一屁股坐到台階之上也是很詫異的。
葉伶悠掃了一眼尚算幹淨的台階,跟著坐了下來。
鍾賢開始講述她們離開後發生的一些事。
錢金櫃帶著她們母女日夜兼程趕往東都,起先還挺好,安慶緒被封了晉王,很輕易就為錢金櫃謀了一個官職,為他們安排了住處。
隻是狗改不了吃屎,錢金櫃本就品行不端,封了官後越發不知收斂,起初仗勢欺人,強取豪奪也就罷了,沒曾想膽子越來越大,竟和安慶緒的妾私*。
安慶緒一怒之下殺了錢金櫃,還把葉心渝送去了軍妓營。
鍾賢到後麵忍不住大聲啼哭起來。
葉伶悠心裏也很難受,當初鍾賢母女執意跟著錢金櫃去投奔安慶緒的時候,她料想過兩饒際遇不會太好,卻沒想過會這麼糟糕。
“悠悠,渝兒是你妹妹,她之前不懂事,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你多擔待。”鍾賢激動的握住葉伶悠的手:“這次,你一定要救救渝兒,待在那種地方,簡直生不如死啊!”
葉伶悠沒有抽回手,任由鍾賢握著,她從沒見過鍾賢這幅模樣,完全不能把眼前的她和那個心機深沉,麵善心毒的女人聯係在一起。
她不確定的問道:“我有什麼本事可以救心渝?”
就算鍾賢病急亂投醫,怎麼也求不到一個連三腳貓功夫都不會的人身上。
鍾賢又緊了緊手:“悠悠,隻有你能救渝兒,你不是和詩瀾姑娘熟嗎?她現在最得寵,隻要你肯去求她,渝兒就有一線希望。”
詩瀾,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葉伶悠生活之中,再提起,葉伶悠覺得有一些恍惚,她們,還熟嗎?
菊洛拿來了麵餅和熱水,聽到鍾賢的話,替葉伶悠抱不平:“二娘以前不是還姐和詩瀾姑娘來往是傷風敗俗嗎?怎麼這會兒還利用起這層關係了呢?”
鍾賢本來要去接菊洛手裏的東西,一下子尷尬得不知所措,臉色更顯蒼白,要是以前,一個丫鬟哪敢跟她這樣話。
葉伶悠衝菊洛輕輕搖頭,示意她不要這會兒逞口舌之快,然後拿過一個餅遞給鍾賢:“二娘,您先吃。”
鍾賢接過來,不顧形象的大咬了幾口。
吃了幾個餅,喝過水,鍾賢臉色看起來好了些,有了血色。
“悠悠,二娘求你,一定要救救渝兒。”鍾賢著,竟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葉伶悠和菊洛都驚住了,回過神忙去扶她。
“悠悠,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渝兒是我的命,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鍾賢聲淚俱下。
“二娘,你先起來再。”
葉伶悠和菊洛一人扶一邊,硬是沒把人扶起來。
“讓她跪著,她早就不是我葉家的人了!”
隨著厲聲的嗬斥,葉金福和柳芸貞出現在門口。
鍾賢不敢抬眼,瑟瑟的叫了聲:“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