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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南王兒子不多,一共就兩個,皆是王妃所出。
嫡長子貪墨軍餉,被王爺一刀砍了脖子,拿來立軍威了,這是王爺人生的敗筆。
皇家愛長子,百姓愛幺兒,但凡有家業繼承的人家,長子總是寄予厚望,若是嚴加管教的長子都不成器,那嬌慣長大的次子更是別提了,可鎮南王府卻不按常理,長子往列祖列宗臉上抹黑,次子卻青出於藍勝於藍。
想到鎮南王府大老爺,皇上悻悻然把眸光收回來,這大概是鎮南王府的傳統。
看著手裏的信,皇上想知道這些計謀是鎮南王世子想出來的還是鎮南王幫的忙,這也忒狠了點兒,先下毒把成國公和晉王他們折騰的奄奄一息,讓他們有苦說不出,再賣解藥把他們氣個半死,這還不算,解藥還不是有錢就能買到,來一招離間計讓他們狗咬狗去爭活命的機會。
能想出這麼絕的連環計,皇上方才壓下去的羨慕嫉妒又湧到了嗓子眼,他要是有這麼聰慧的兒子,還用得著糾結立誰為太子嗎?
王爺不知皇上在想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皇上走神了,他輕咳一聲,把皇上從走神中拉回來。
皇上回過神來,把信放下,道,“傳晉王和成國公進宮。”
德順公公連忙應下,出去讓人傳話。
晉王和成國公進宮還要一會兒,皇上想起上回楚墨塵和明妧進宮找他讓人估價時想問卻沒有來得及問的事,開口問道,“賢老太妃果真中毒了?”
這話是問明妧的,明妧搖頭,“賢老太妃沒有中毒。”
皇上怔了下,音調都高了兩分,“沒有中毒?”
明妧點頭,“太妃的確沒有中毒,她得的其實是心病,心病還須心藥醫,江湖郎中隻能順著她,讓她聽到自己想聽的,看到自己想看的,心病一除,自然不藥而愈。”
早在楚墨塵形容賢老太妃情況的時候,明妧心裏就有幾分了然,那麼多大夫和太醫都診斷她沒有病,十有八九是真的沒病。
隻是賢老太妃口口聲聲說自己中毒,命不久矣,這樣的情況,明妧以前也見到過類似的病症,所以事先準備了藥丸,那顆藥丸,不論是誰服下,第二天的尿都特別黃。
而叮囑賢老太妃喝水,也是為了讓她更相信自己排毒了。
再加上江湖郎中名聲在外,遠非太醫能比,更是得賢老太妃的信任,就把老太妃的心病結了。
皇上聽後,點頭稱讚,“醫術果然不同凡響!”
雖然誇的是明妧,但明妧不好上前謙虛兩句,隻紅了臉,站在一旁。
沒一會兒,外麵就進來一公公道,“皇上,太後來了。”
公公稟告完,退到一旁,皇上撇頭就瞧見嬤嬤扶著太後進來,皇上起身給太後請安,“太後怎麼過來了?”
太後淡淡道,“哀家聽說江湖郎中往鎮南王府送了解藥,楚老夫人的毒已經解了?”
皇上點頭,“楚老夫人的毒的確解了,還剩下一粒解藥,鎮南王世子不知道該拿來救誰,送進宮交給朕了。”
太後注意到龍案上的藥瓶了,當即道,“送去晉王府。”
幹淨利落的聲音毋庸置疑,把一個上位者的霸道和威嚴表現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