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正波濤洶湧的李佑言,突然感受到了手心裏的溫暖,心頓時便平靜了下來,轉過頭癡癡的看了眼林晨。
當然那一抹心疼並沒被錯過,看著雙人十指兩扣的手,用力的回握了回去。
林晨突然感覺手上的力道強了許多,轉頭便迎上了李佑言燦爛的笑。
相視一笑,這一刻好似被定格了。
“心蘭,這些年,可真是苦了你了,難道你就準備一直這樣過下去,要不你回去將婚離了,這些年楊局長對你也上心,大家都看在眼裏,怎麼說家裏有個男人總是好的。”林媽媽的心此時也不好受,沒想到真相是如此。
反正男方都不認了,這段婚姻早已失了意義。
這些年楊局長對李心蘭的心思整個村都知道了,就連楊知知那孩子也接納了李心蘭當她媽。
可是李心蘭卻一直沒表態,有時林媽媽想,也許是放不下李佑言的爸爸,可結果如此還有什麼可留戀的呢!
李心蘭聽言,手微微一頓,苦笑的搖搖頭:“嫂嫂,你不明白,這婚除了他親自承認,否則離不了。”
想到那人的冷酷無情,李心蘭的心又有了一絲絞痛,但也隻是一瞬間便已如常。
“怎麼能這樣,他都在外麵有人了,還這樣拖著你,不行,我聽說現在離婚是能打官司的,咱們去找個律師問問。”林媽媽更是氣憤,心想著這都什麼人啊!自己在外有人了還不準備離婚,在她看來,李心蘭都走了十年了,那男人也沒冒個泡,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可轉念又想,如今李心蘭這麼有錢了,那男人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也搶了去。
“心蘭,這事咱們還得慢慢來,你看你現在生意做得這麼大,萬一那男的見著了又生了搶產業的主意,那可就虧死了。”
李心蘭心一暖:“放心吧,我這點家業還不及他的十分之一,他不會放在眼裏的,不過你說得對,這婚還是得考慮離的,一直這樣拖著也不好,要是那天又跑回來和我爭佑佑那可就完了。”爭李佑言的撫摸權,這才是李心蘭最擔心的事。
雖說他有了一個兒子,可難保不抽風。
“好,那咱們先去找個律師問問看。”林媽媽心急,說著就要幹。
李心蘭扭不過,也隻得同意。
將車停了下來,轉過頭愛憐的看了下自己的兒子,又見兩人緊握的手,心終於堅定了下來。
“佑佑,你想知道你爸爸是誰麼?”隻這一句,眼淚便差點忍不住。
“不想,他都不要我們了,佑佑沒有爸爸,隻有媽媽,也不需要爸爸。”眼神略微一暗,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十分肯定。
“好,”李心蘭伸出手,摸著自己兒子的頭。
金城律師事務所辦公室裏。
李心蘭獨正坐在沙發上,前麵的茶幾放著一杯咖啡,隱隱還有一些熱氣徐徐往上飄,拿起一旁的勺子輕輕攪動著。
而她對麵正坐著一位約三十多歲的中年律師,帶著一副知性的銀框眼鏡,仔細的翻看著手上的資料,當看到配偶一方的姓名時,明顯一愣,略微的抬頭看了一眼正在喝咖啡的李心蘭。
姿態優雅,一派大家的貴氣,淡定從容,更沒有一絲的不舍和憂鬱。
這就是打定主意了。
林媽媽帶著林晨兩人坐在辦公室的另一角落,注意著律師的一舉一動。
此時林媽媽比李心蘭這個當事人還緊張,就怕律師說離不了。
注意到了律師的目光,李心蘭微微一笑:“張律師,你看我這個案子你接麼,傭金我可以給兩倍,但是我要這婚能離掉,況且我們已經分居長達十多年了,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才對。”
李心蘭心裏還是有些沒底,畢竟對方再厲害,也隻是一個律師,而龍氏卻有一個律師團。
但這些年李心蘭的心也真的是絕望了。
張宇將手上的資料放在桌麵上,帶著慣性的職業笑。
“李小姐,我想冒昧的問一下,這位龍霆宇先生可是龍氏的當家人?”
“是的,怎麼張律師難道是不敢接麼,我可是聽說你是這律師離婚案的常勝將軍,隻要接下來的案子就沒有不贏的,再說我也不要贏,隻要能離就行了,龍氏的資產我一分都不要,這樣我還付你雙倍的傭金,這是個隻賺不虧的案子。”
李心蘭一字一句都說得平靜異常,沒有一個女人被拋棄的樣子,上庭這麼多年,張宇打過的律師案子也有上百樁了,可那個要離婚的女人像李心蘭這樣淡定。
“哪裏,這樣吧,這個案子我先仔細的著磨準備一下,畢竟可是要對上龍氏的當家人。”
“那好,我等張律師的好消息。”說完李心蘭便起身,拿起桌麵上的資料準備走了。
“等一下,”張宇將手按在資料上:“李小姐,麻煩留著聯係方式,不然我到時去哪找你。”
“哦,好的。”掏出名片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