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嘰,嘰!”隱隱約約,土坯房裏發出幾聲怪意的聲音。
呼呼,突然,原本靜得出奇的村子裏,刮起了陣陣怪風。
風中,隱約還能聞到一股什麼不一樣的味道。
已經遠離土坯房了,轉角之前,林晨又回過頭去看了一眼,依然是黑洞洞的,孤零零的座落在哪裏,就像是被世界遺忘了一般。
來到村頭時,那裏正坐著七八個人,除開隊友四個,他們一共在村子裏找到了三個存活下來的。
兩男一女,嚴格來說是一個大人,兩個孩子。
那男人將兩個孩子一直緊緊的護著,就算給他解釋男人也不聽。
“我憑什麼相信你們?現在這世界亂,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幹出什麼缺德事!”男人看著幾人,都是生麵孔,前些日子,村裏原本還有十多個人。
剛開始還好,食物夠吃,大家也一直對政府抱著希望,可等啊等,一個月,兩個月過去了原本活下來的人陸續又被那些玩意給咬死了好多。
最後,也隻有十一二個人,可食物卻是最頭痛的,因為村子裏到處都是喪屍,沒有誰願意出地窯,到了最後,食物越來越不足時,昔日原本和諧的村民沒想到會都變得麵目全非。
甚至到了互相殘食的地步,如若不是他力氣大,拚了命的逃了出來,恐怕到現在,他們爺三人都成了別人的口中食。
沒錯,男人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三十多歲,男孩十歲左右,女孩八歲左右。
這三人,情況最不好的便是男人,此時的他,說話都在打顫,聲音並不大,看得出來,平日這男人有點能吃的都給了倆孩子。
不然,這四五個月,倆孩子不可能活下來。
不得不說,這男人還是有幾分本事,在末日來臨,並沒顧著自己逃走,這幾個月下來,眾人對於人性的薄情都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在活下去麵前,人性變得十分醜陋,甚至到了一種變態的地步。
很多自私的人為了自己能活下去,什麼都能幹得出來,女人為了一點食物,連自己都能獻出去。
如此,看到這正能量的一幕,幾人打心眼裏還是溫暖無比。
“放心吧,現在太平了,沒有那些活死人喪屍了!咱們今兒就是來救你們出去的!”劉文聲音不大,暖暖的,像是在給幾人吃定心丸。
“爸爸,這個姐姐說的是真的麼,真的沒有僵屍了?”小女孩怯怯的開口,髒兮兮的臉上全是汙泥,但一雙眼睛卻十分靈動。
一雙黑呼呼的小手,緊緊抓著男人的手。
“妹妹,別信,肯定這些壞人又想吃了咱們!放心,哥哥和爸爸會保護你的!”男孩子警惕的看著幾人拉著女孩便往自己身後靠,那意思有什麼他擔著。
“梁叔,是真的,天下太平了!”林晨走上前,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三人。
梁忠,劉家村的外姓人,什麼時候搬來的並不詳,獨自帶著一雙兒女,妻子不知所蹤,聽說跟外麵的野男人跑了,受不了劉家村的苦日子,留下一對兒女無人照管。
他以前便幫林家打長工供兩個孩子生活,人很憨,對一雙女兒更是拚了命的維護。
梁忠看見林晨,身子又顫抖了起來,震驚的開不了口。
激動很去拉一雙兒女,顫顫巍巍的動了兩步。
梁忠個頭不高,矮胖矮胖的,圓圓的腦袋上頭發很稀疏,一看便是個老實人。
林晨走上前:“梁叔,是我,林家的長女,小時你還給過我糖吃呢!”
“林姑娘!真,真是你啊!”聲音幾度哽咽,這個硬漢子此時差些就哭了出來。
“是啊,真是我,梁叔,日子太平了,村裏還有誰活下來麼?”
村裏還有沒有存活之人,梁忠也許能知道幾分。
壓下心中的激動,想到那些沒人性的人,原本想說沒了,可他又覺得良心不安。
“前陣子,我們躲在村子裏的老窯裏,離開時,那裏還有七八個人,不知道現在還在沒在!”
梁忠打心眼裏不想救,因為那些人也太不是人了,怎麼可以!唉!
當林晨幾人來到村裏的老窯時,打開地窯門,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惡臭。
緊接著便看見兩三個人弓著身子坐在哪裏,一動也不動。
看起來更像是雕塑一般。
裏麵的光線不好,但很大,怎麼也有幾百坪,這裏原本就是以前用來堆放村裏公家的東西的地方,雖黑呼呼的,但好歹能看清,裏麵很髒,很臭,到處都是垃圾。
黴臭的味道不好聞,讓人打心眼裏發幹嘔,強忍著不適,林晨朝著那三人走過去。
可一走近,差點把她嚇個半死,天啊,這什麼情況。